采月說完就站起,直接上了樓。
蕭天緩緩地將頭後倒,完全地靠在了沙發上。
他很早就發現了采月的潛力,但直到最近這幾個月以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他才確認,她的確是個心思很深的女人,她也的確是個可以心很狠的女人。
他愛她的美,也為她的狠而著迷。在他眼中,狠並不表示壞,這隻是一個人敢於對人對事付上代價的決心。
現實很殘酷,讓人很麻木,哪來電影裏那麼多的為愛要死要活。所以,當初采月敢用那麼鋒利的匕首對著她自己,對他說“我已經心有所屬了”,那時,他雖然不能說就已經愛上了她,但他的確在那時起,就對她著迷了。
隻是,蕭天實在想不到,他與采月之間這一場艱難無比的愛情,眼看著越來越讓兩人都要傷筋動骨了。若他答應采月的要求,隻怕雲天很快就要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暴。
周一上午,是忙碌的一上午。除了按日程安排逐項地忙著,采月還在為兩件事特別的憂心。
一件是王總和李總兩個事業部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了。今明這兩天,她恐怕就要向裘岩就這件事提出解決方案了。
她一點不懷疑這件事裘岩心中早有定案,但以她對裘岩的了解,他很可能會用這件事做為考題,來考察她這位剛上任的總裁助理是否真的稱職。所以,她必須慎重對待,拿出屬於她自己的處理意見來。
雖然裘岩愛她不假,但在工作上他的確是一位極嚴苛的老板,並不因為他愛她,就會對她放鬆要求。所以,在工作上,她一直不敢在裘岩麵前恃寵而驕。
另一件事,是她要把自己關於明耀與天瑞合作這件事的決定告訴裘岩。
其實重點是,要把關於她和蕭天的未來關係的決定告訴裘岩。如果蕭天真的決定讓楚氏退出明耀,那麼她會和蕭天重歸於好。這就意味著,她和裘岩將不可能再有進一步的發展。
下午離下班還不到一小時時,她上周安排下去要收集的信息,工作人員都提前反饋回來了。這意味著關於李總和王總兩個事業部的處理意見,她可以提前向裘岩提交了。
也好,把兩件事一次性地和裘岩談完也好。於是,在快下班時,她敲開了裘岩辦公室的門。
裘岩正在接一個電話,見是她,衝她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他大班台前的靠椅。
采月衝正坐於會客區沙發上的薛勇笑了一下,然後走至椅子前坐下。
像裘岩這種身份,他的敵人大部分是存在於商業領域,所以平常即使是很秘密的商業會談,裘岩也不會讓薛勇回避,隻有這樣,身為貼身保鏢的他,才可能隨時從他平常的活動中,發現可能對他不利的人。所以,平常的大部分時間,薛勇與裘岩都是形影不離的。
而且,身邊有個貼身保鏢在,一些女人再大膽,也不至於當著他的麵,就敢在裘岩麵前公然脫衣勾引。這也是裘岩緋聞很少的一個重要原因。
隻是大部分時間裏,薛勇都會很自覺地把自己當空氣,不讓人注意到他。尤其裘岩單獨與采月在一起時,他通常會第一時間就回避。
比方這會兒,薛勇就坐在沙發上在看一份軍事雜誌。見是采月,他衝她點了點頭,然後就站起來離開了辦公室。
裘岩結束通話,把話筒放回了機座,看向她,“什麼事?”
“關於王總事業部交貨期延誤而被客戶索賠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另外,兩個事業部總是發生矛盾的這塊業務,我想也該到了處理的時候了。”
“嗯,你是什麼意見?”
裘岩一邊說一邊端起水杯想喝水,卻發現杯子是空的,就又將杯子放下了。
采月取過杯子要去為他倒水,卻發現杯底是空的,參片或茶葉什麼都沒放。她端著杯子走到裘岩辦公室放飲品的櫃子前,打開櫃子,在一堆瓶瓶罐罐裏想找參片卻找不到。
“裘總,參片您放哪了?”在公司,她一般都是很規矩地稱呼裘岩為“裘總”,即使是現在這種兩人獨處的時候。
“用完了。”裘岩乘采月為他倒水的時間,打開了一封郵件,邊看著電腦屏幕,邊回複她。
采月的眉皺了一下,“這會兒想喝什麼?”
“毛尖。”
采月按裘岩的要求泡好了茶。茶現在太燙,所以她又用另一個空杯裝了一杯溫水遞給他。裘岩將溫水接過來,幾乎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