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輕輕將雙手搭在了他的胸口。她這會兒正赤著腳,必須抬起頭來才能與裘岩對視。
“你別生氣!”她的音量放得很低,有些柔。
裘岩低頭看著她,左手摟緊了她的腰,抬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放至唇邊吻了一下,怒氣消了些。
“乖,聽話,換了,好不好?”說這話時,裘岩的語氣已經換回了溫柔。
采月舉著頭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拒絕了。
“若是參加別的普通晚宴,我就聽你的,把這禮服換了。可是這是雲天周年慶要穿的禮服,我不想他不高興。”
裘岩再次激動了:“那我呢?你怕他不高興,就不怕我不高興,是不是?”
蘭絲坊的工作人員在一旁越看著兩人,眼睛瞪得越圓。
她們不認識蕭天,但對於經常上財經雜誌和財經新聞的裘岩,她們都麵熟得很。眼前看著兩人為了一件禮服而起爭執,工作人員心裏的話是:新聞看來是真的!這兩個超級鑽石王老五真的是在搶同一個女人!
“你別這麼說。你知道我是很在意你的。不然,那天晚上,我不會那麼晚還丟下他,去找你。”
“是,你是丟下他找了我,可是結果呢?”
話趕到這裏,采月又想起了那晚裘岩握著她的手,將匕首刺入他心口的畫麵。那畫麵後來不隻一次地闖入她的腦子。每次想起,她就會覺得,那匕首也同時刺入了她的心口。
“別這麼逼我!”她看著裘岩的眼中是心痛、為難和哀求。她的手輕撫著裘岩心口現在依舊還未愈合的傷口,“我寧願那晚那匕首是紮進我心口的,你信嗎?”
裘岩難過地閉上了眼,采月昨晚醉酒倒在他懷裏哭著說“好辛苦”、“睡過去就不要再醒”的話,也讓他不隻一次地心痛和為難。
等了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看著她低語道:“我信!”
然後,他更緊地抱住了她,湊近她的耳旁,用僅僅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外麵的禮服你不用換,但貼身的胸貼和內褲必須是我給你買的。不可以拒絕!”
采月臉上一熱,然後立刻是尷尬,這算什麼?瓜分裏衣和外衣?
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於是,她含羞地點了點頭。
裘岩見她如此,就挑起她的下巴,垂下頭,又狠又重地吻了她的唇,然後才放開了她。
禮服除了裙擺微微有些長,其它都沒有什麼問題。這個不難改,約好周六會派人來取後,他們離開了蘭絲坊。
回別墅時,采月又坐進了裘岩的車裏。
這幾天隻要是裘岩與采月一起回家,裘岩都無一例外地讓采月坐他的車。因為采月自己的態度,武薇也無可奈何,隻好在裘岩的車後麵跟著。所幸兩人都是真的回家,沒去別的地方,所以武薇雖然心裏不痛快,但也隻能這麼接受。
回去的路上,兩人依舊輕擁著,並沒有特別多的話。采月閉著眼靠在裘岩的懷中,間或微微睜開眼,有些迷蒙地看著車裏昏暗光線下裘岩的側臉。
若單論側臉,裘岩和蕭天長得倒有些像,這種像主要不是具體的線條像,而是那股味道像。
采月舉起一支手,用食指順著裘岩的額頭開始,慢慢往下描。描到嘴唇時,裘岩突然張口就要咬她的手指,她趕緊一收,笑出了聲:“小狗才咬人!”
裘岩也低笑著:“小狗最愛咬小狗!”
她撲哧一笑:“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裘岩很快脫口而出,“那看來你把這第一次給了我了。”
話一出口,車裏的氣氛立刻有些尷尬了。
裘岩也立刻意識到這話很不妥,一時之間兩人都停止了調笑。采月更是從靠在裘岩懷裏的狀態,變成了把身體完全坐正,並且離他至少有十厘米遠。
裘岩想拉過她的手來,被她掙脫了。
“我不在乎!”他低低地說道,“我隻在乎以後,我要你以後的每一次,都是給我的。”
采月的耳邊這會兒響起的,是蕭天一次一次對她說過的話。
“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會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就算你選擇了裘岩,我也永遠會是你心裏不可替代的男人。”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蕭天的這話。這話不僅是對她,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自己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都是無法忘記的。即或愛情沒有了,那第一次的體驗不論是甜蜜、痛楚還是尷尬或是其它,那記憶也會是永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