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吃得不多。
盤中食物還有一半時,裘岩就放下了刀叉。
采月今天取的中式餐,見裘岩放下了刀叉,她也將手中的勺子放下了。
“再吃點吧!”雖然放下了勺子,但采月還是開口勸了一句。
隻是,她沒敢看著裘岩說這話,因為裘岩的憔悴很明顯,她怕自己如此近距離地與他在一起,忍不住就可能會失態。
裘岩輕輕地回了一聲“好”,又拿起了刀叉,隻是,比之前吃的速度更慢了許多。
餐廳裏的人用完餐都走得差不多了,兩人盤中的食物卻依舊都沒有消滅光。
“我吃不下了。”終於,采月小聲地說道。
裘岩終於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那就不吃了。”
“好。”
兩人站起來,走至收盤台放下了餐盤,一起走出了餐廳。
因為是內部餐廳,不對外營業,所以,餐廳並沒有設在主街的位置。從餐廳到裘瑞國際的寫字樓,需要走過兩個街口。
一走出餐廳,采月主動拉住了裘岩的手。
裘岩還是沒說什麼,隻是他的手卻緊緊握住了采月的手。
兩人不像以前一般會中速地回到辦公室午休,卻都把腳步放得很慢,一步一步地靠近著不遠處那幢巍峨的寫字樓。直到走到了辦公室大門前,兩人的手才分開。
現在已是九月下旬,早晚涼,中午熱,天氣已沒有了盛夏的那種酷熱,采月的手卻依舊有些發濕。
午休時間,她卻腦子一片混亂睡不著。幹脆就坐起上網。
果然,溫蕊出席“顏”秋冬發布會的新聞,出現在各大門戶網站首頁娛樂版塊的主推圖位置。點擊評論,正麵評論還是比較多的。畢竟,溫蕊這麼多年在娛樂圈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圖片新聞右側是相關報道。其中不少是溫蕊近期的一些別的新聞,還有就是關於“顏”發布會的專題新聞。
點開專題新聞,又果然,她挽著裘岩和與裘岩比鄰而坐觀秀的照片,占據了本則圖片新聞的醒目位置。相關評論幾乎全是關於她與裘岩和蕭天之間感情歸屬的各種議論和猜想。
因為前段時間那則熱帖暴出了她與裘岩的那段曖昧對話,又因為此次蕭天的缺席,幾乎所有人都一邊倒地認為,在這場撲朔迷離的感情之爭中,裘岩最終戰勝了蕭天,成為了笑到最後的勝利者。
下班後,有一個應酬。席中,裘岩頻頻主動舉杯敬對方,他的狀態明顯是奔著故意求醉而去的。
對方到最後,完全被裘岩的攻勢嚇住了,都紛紛表示不能再喝了。裘岩不聽,依舊猛灌。最終,對方連董事長帶總經理,全部狼狽地進了洗手間。
酒喝到這種程度,席必須散了。不然,場麵會很不好看。所以,對方主動提出,今日之宴應該盡興而歸了。
因為裘岩的主動,采月幾乎沒喝什麼酒。
作了裘岩三年多的秘書,又做了他快兩個月的助理,采月還從未見裘岩真正地醉過。但這一次,她知道,裘岩是真的醉了!
裘岩前陣子才因為胃出血而住過院,采月擔心得不得了。席散後,趕緊吩咐薛勇帶裘岩去吐。還好,這陣子薛勇都隨身帶了解酒藥,裘岩赴宴之前已用過了藥。
回別墅的路上,采月沒有坐自己的車,和薛勇一起扶著裘岩坐進了他的賓利。
這一次,是醉酒的裘岩躺在了采月的懷中。雖然車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味,但采月還是主動按下了車裏的隔板。
裘岩全身癱軟,甚至意識都仿佛有些模糊。他不能擁抱她,更不能對她做什麼。采月隻能聽到他的嘴裏很含糊地不斷地說著兩個字:“別走!別走!”
不斷晃過的燈影中,她緊緊地抱著裘岩、主動地吻著他,淚如雨下一般,卻聽不到一點哭泣的聲音。
她沒有在蕭天的別墅下車,而是隨車到了裘岩的別墅。
管家安叔接到采月電話,已吩咐廚房為裘岩備好了解酒湯。
采月親自守著裘岩,喂他喝下了一些解酒湯。薛勇又為裘岩擦了三遍澡,裘岩這才換上睡衣躺下了。采月又坐了一會兒,確認裘岩應該沒什麼事了,這才再三叮囑薛勇。
“今晚,你一定要親自陪著他。萬一他的胃再出現什麼狀況,不管是夜裏幾點鍾,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回到蕭天的別墅時,已是夜裏十一點多。蕭天沒在書房,卻一直在客廳等著她。
見她回來了,聞了聞她一身的酒氣,就道:“我給你去榨些橙汁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