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唯她可以(1 / 2)

不僅如此,還有兩個關係特別好的人勸他,“這件事,你就不要太深入地去辦了。”

朱聰立刻明白,這件事一定是上麵的意思。不然,下麵的人是不會如此表現一致地抵擋正常的調查和取證的。至於是什麼人,才有能量讓蕭天閉口不言,以朱聰的聰明,範圍很快就可以縮小到某個具體之人的頭上。

麵對種種嚴峻的情況,朱聰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這回是黔驢技窮了。

“你了解現在僑東省的政局情況嗎?”

采月沒有直接談案子的事,卻問到了僑東政局之事,這讓朱聰的心頭一跳。

“了解一些。您是想……?”

果然,采月的話驗證了朱聰的想法。

“我就不相信我們的麵前是鐵板一塊。在這件事上,某些人的對手就是我的朋友。就算是鐵板一塊,我也要硬生生地割出一條縫來。”

朱聰看了采月一眼,這位還沒被蕭天娶過門的蕭夫人,實在讓他有些汗顏。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再次體會到了一句話的意義:如果你真知道你要去哪兒,全世界都會為你讓路。人沒有路可走了,很多時候意味著你的動機還不夠強烈,你的目標還不夠清晰,你的決心還不夠堅定。

朱聰隻覺得,有一股熱血從自己的心底再次升起,他覺得勇氣再次回來了,他看到前方有了一絲希望。

其實,這件事即使朱聰退卻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和采月身份不同。蕭天終究是他的雇主。蕭天主動的放棄,這讓他的工作立即就陷入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動和窘境當中。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也唯有采月可以公然違背蕭天的意思,幹預這件事。

這也是為什麼陳明濤一定要等采月回來,才敢采取行動的原因。

三人圍坐在桌旁,細細地分析著目前的局勢,以及可以和哪些人聯係。采月一邊聽,一邊在隨時攜帶的一本筆記本上記下了一些重要事項。

商量得差不多了時,采月突然問朱聰:“你和歐陽晴熟嗎?”

朱聰點了一下頭:“在工作上,我和歐陽小姐時常有一些合作。她是負責時事新聞播報的,涉及到一些和法律相關的問題時,她會找我有一些交流和討論。我還曾經做為特邀嘉賓,參與過她的節目錄製。怎麼了?”

采月微微皺著眉有些猶豫的樣子,仿佛在做著一個什麼決定。她在包間裏來回走了兩趟,仿佛下了決心一般。

“你把我回來的消息透露給她,但不要說太多。”

朱聰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夫人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她呢?”

“在這個時候,她見到我一定會想起蕭天。我不想給她太多壓力,讓她安靜養病吧!”

采月很是傷感。

她沒有想到歐陽晴根本得的不是什麼家族遺傳的心髒病,而是癌症。她覺得命運對於歐陽晴,真的有些太殘忍了!

朱聰這下,立刻就明白采月的意思了。

歐陽晴是歐陽振軍的女兒,是最可能幫到蕭天的人之一。但蕭天因為實際情勢所迫、更因為她而選擇了沉默。采月希望歐陽晴出手,但又要尊重蕭天的意思,不想逼她。所以,她采取了這種迂回而隱晦的做法。

如果歐陽晴想幫蕭天,那麼她可以通過采月幫到蕭天。如果她選擇幫父親隱瞞和抵擋,那麼采月自己不出麵,也就不會讓歐陽晴過於覺得為難和難堪。這樣做,讓雙方的立場都兼顧到了。

三人在包間裏,將案子和雲天接下來應對的事,都商討得差不多了,這才分開。

因為朱聰是現在唯一可以合法接近蕭天的自己人,所以和對海子一樣,采月在離開前,囑咐他不要把她回來了的消息告訴蕭天。

接下來的日子裏,三人開始分頭或聯合行動,但進展並不大。

鐵板畢竟是鐵板,沒有那麼容易被割裂開,但采月並不急。既然要談,手上自然是要有底牌才行的。否則,即使是談成了合約,也一定是受辱合約。這個道理她當然不會不懂。

除此以外,采月還將海子交給她的事故現場的第一手資料以及部分材料采樣,交給了外省的兩名建築界的權威和專家,希望得到不同於現在官方的事故原因結論。

* * *

在采月為蕭天之事而奔忙時,首都的一棟樓裏,一位近百歲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望看遠處的夕陽。他的身後站著一位看起來年過六旬的老者。

“小天的事,是怎麼回事?”老人的神情嚴肅至極,耳中戴著助聽器,說話的口齒已很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