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珠想起了她自己和蕭天的過往,一時之間,心頭又湧起了強烈的落寞之感。
裘岩看著吳音翹離開的身影,微微地皺了皺眉,報歉地衝楚明珠解釋道:“對不起!我剛剛實在是不得以!”
楚明珠微微地搖了搖頭,又有些戚然的笑了笑。
曾經,蕭天把她當成是氣采月的工具,當著采月的麵熱烈地吻她,誰知現在,她又再次被裘岩拿來當做他拒絕別的女人追求的擋箭牌。
她總是很不好運地遇上這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癡情男,又更不好運地被他們順手牽羊般地拿過來,當成工具使用。
隻是,楚明珠一如以往地大度,沒有去計較自己的情緒傷害,卻無比準確地估算了身邊人的情緒和心思。
吳音翹既然是裘岩的大學同學,那這段愛戀應該是持續了至少十幾年才對。楚明珠不隻一次地見過裘岩當麵拒絕女人,但剛剛,裘岩拒絕吳音翹和他拒絕別的女人,神情是不太一樣的。
“我明白。但我還是覺得,你對她有些太殘忍了。裘岩,我覺得你應該試著放下!重新開始一段愛情,未嚐不是更好地愛采月。而且,我看得出,你對她,並非全無感覺。”
裘岩微微笑了一下,沒有糾纏於他和吳音翹的關係,卻隻道:“記得我也這麼勸過你麼?你當時又是怎麼回答我的?”
楚明珠苦笑了一下,垂下了頭,難過地道:“我們都是‘曾經滄海’的人。隻是,倘若滄海的存在隻是使別水難再為水,那他的深廣莫不若淺窄為好。令人望之而絕望的美景,再美,也終究是多了一絲殘冷!”
裘岩沒說什麼,隻是將眼望向了窗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聽起來是很美很動人的愛情,但這種永遠無法得到的愛情有多麼地煎熬人,有多麼地令人感到絕望,又有幾人能真正地了解和體味?
兩人吃完,沒有坐車。吃飯的餐廳離明珠酒店並不遠,兩人在人行道上慢步地走著,權當是飯後散步。半小時後,兩人走到了酒店樓下。
“上去坐會兒嗎?”楚明珠仿佛依舊問得有些隨意。
裘岩和以前一樣,看著她,隻是這回,沒立刻回她話。
但他也並未沉默太久,就還是和以前一樣地朝楚明珠微笑了一下,道:“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
楚明珠點了點頭:“那,再見!”
裘岩也點了點頭:“再見!”
回到套房,楚明珠脫去外套坐在沙發上。她覺得有些難受,心裏有些堵,眼中有種澀澀和刺痛的感覺。
與以往無數次感到委屈和傷心時一樣,她立即止住了自己情緒的陷落之勢,站起來邊走邊快速脫去衣服到了浴室,然後打開花灑對著水流衝洗著一身的疲憊。
衝著衝著,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並且越哭越止不住。
哭完,終於覺得情緒好了不少,出了浴室換上睡衣,又打電話叫了杯熱牛奶。她打算喝完牛奶就早些睡了。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楚明珠在睡衣外披了件薄外套,打開了套房大門。可是,站在門外的卻不是送熱牛奶的服務生,而是裘岩。
楚明珠愣在當場,難以置信地望著裘岩。
裘岩看了看楚明珠紅腫的雙眼,二話不說一閃身就進了套房,直接將門鎖上,然後一把將楚明珠擁入了懷中,開始吻她。
楚明珠在被裘岩吻住兩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她抬起雙手,勾住了裘岩的脖子,也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裘岩的手很快開始遊走,楚明珠卻按住了他的手。
裘岩喘著氣地望著她。
她垂著頭,罕有地羞澀地道:“我剛叫了杯熱牛奶,現在想退掉。我…我不想一會兒被打斷!”
裘岩噓了口氣:“給你十秒鍾時間。”
十秒鍾不到,楚明珠還在打著電話時,裘岩的衣服就已經被扔到了地上。
一場激烈的戰役結束後,裘岩坐起,靠在床頭。
他有點想抽煙。但身上沒煙,楚明珠也不抽煙。
楚明珠也坐起來,看著裘岩硬朗而俊逸的側臉,有些嘲諷地道:“怕我會纏著你?”
裘岩的臉色,微微有點尷尬。
他的確沒想到楚明珠會是第一次。在他的認知裏,即便她和蕭天沒發生過,在認識蕭天以前,在國外一個人讀書的她,也難保不因為好奇和寂寞而與別人在一起過。
“對不起!”他隻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