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暫時忍耐(1 / 2)

楊玄安靜而孤寂地站在黑暗中。如墨的夜色中,隻有他的那雙眼睛,閃動著一絲特別的光。

在這個充滿著實力較量和利益交換的世界裏,沒有了足夠的力量,談何話語權?沒有了實力,談何按心意而活?又如何保證所關心所疼惜的人按心意而活?

隻是,有些事是過猶不及,而這件事,他卻必須以退為進!

既然他已經放低了姿態,那某些人也不能不領情、不能不給他麵子了。不然,家門口的一大片邊境線都不得安寧了,還談什麼太平日子呢?

他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自願做出退位的姿態,那也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發起攻擊。蕭天搶走了他在意的女人,他與蕭天的關係,自然不可能不存在齟齬。兩個存在齟齬的男人,還如何互相竄通呢?

所以,他成全了蕭天,更成全了她。

其實,上麵信不信任蕭天,這不是楊玄關心的問題。他關心的,隻是如何保住蕭天不失掉他現在的一切,因為,這關乎他所關心的那個人,能否安心地呆在蕭天的身邊。

一架銀色的中型客機降落在京都國際機場停機坪。

雙腳重新踏上自己國家國土的那一刻,采月忍不住閉著眼站立在原地,感受這裏的陽光,感受這裏的空氣。

這裏的陽光不如C國明媚,這裏的空氣更比不上C國的澄淨,但這裏是她的家,這裏有她的根,這裏更有她愛戀的男人。

蕭天在一旁一直微笑地望著她。待她重新睜開眼,他微笑著對她說:“歡迎回家!”

她也朝蕭天微微一笑。長年別離的一切心酸與孤苦,盡都消融於這微微的一笑之中。

蕭天摟過她的肩來:“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綠樹紅牆,大院院門的左右兩邊,兩個精神抖擻的衛兵持槍筆挺地站立著。的士車沒有特別的通行證,不允許進入大院內。所以,蕭天和采月在大院門口就下了車。

衛兵見到蕭天,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兩人步行走入了大院內。

院內綠樹成蔭,涼風習習,安靜得鳥鳴聲清晰入耳。采月跟著蕭天走到了一棟帶著獨立院落的兩層小樓前。這樓看起來好普通,卻顯得甚是莊嚴。

按響了門鈴,張嬸從屋裏走了出來。見是蕭天,立刻滿臉帶出了笑,為蕭天和采月開了院門。

“蕭中將!首長剛剛還念叨起你,說你好久都沒來家裏看他了。”

蕭天也滿臉笑容:“程叔和嬸子都在家嗎?”

去年,爺爺因病不治而過世,現在,這個家裏蕭天就隻有程叔和嬸子兩位相親的長輩了。

張嬸滿麵笑容的答道:“都在呢。”

說話間,三人就走進了正廳。程夫人正在客廳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切水果吃,見來人是蕭天,她的臉上立刻也是滿臉的笑容。

“小天,你可來了!你這都好一陣子沒來家裏吃飯了,我這耳朵都快被你程叔嘮叨出繭子了。”

程夫人的話音剛落下,頭頂上就是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

“誰嘮叨你了!越說越不像話!”

想來是程叔在書房聽到了蕭天的聲音,忍不住就開了門來看是不是真是蕭天來了。

程夫人衝蕭天微笑著擠了擠眼。

蕭天笑著抬起頭來:“程叔,我帶了一個人來看你和嬸。”

程叔站在二樓樓梯的扶手處,已經看見了蕭天一直拉著手的女子。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就緊緊地抓住了樓梯的扶手。

程夫人這時也將注意力轉到了采月的身上,“這位就是…”

“嬸,她就是采月,我的愛人!我終於等到她回來了。”

與蕭天的喜形於色完全相反,程夫人的臉上是明顯的失落與焦慮。

剛知道女兒的心上人是大她十二歲的蕭天時,程夫人先是吃驚,但後來她又想,以女兒的精靈古怪和心高氣傲,隻比她大個幾歲的男人還真的是很難和她相配。

程夫人認為,女人對自己的丈夫還是應該懷著一種崇敬之情才能幸福的,男強女弱,這樣的婚姻才能長久和幸福。男弱女強,這樣的婚姻一定是會出問題的。

放眼望去,能強得過女兒的男人,也的確是不好找。

所以,她越來越盼著蕭天能接受女兒的心意。可是,都這麼多年了,眼看著女兒的年齡越來越大,蕭天卻依舊隻把她當妹妹疼。

程夫人不隻一次地探聽過女兒的態度,程英姿的意思很堅決:此生非蕭天不嫁!否則,寧願終身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