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剛離虎口又掉狼窩(2 / 2)

薔薇手忙腳亂地掙開他,伸手去揭熏爐的蓋子,冷不防被燙了一下,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掃到了地上,端了放冰塊的水盆往上一傾,總算澆熄了那惹禍的媚香。

那麼大的動靜,愣是沒驚動人。薔薇低咒了一聲,急急忙忙用冰水擰了塊毛巾遞了過去,一麵沒好氣地抱怨:“原以為這些東西對你沒用的,就不能提醒下我麼?自作孽,你就忍忍吧!”

他伸出手,卻是不接毛巾,漂亮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的皓腕,戲謔道:“忍不了,也不想忍。”

什麼叫不想忍?薔薇被他惡作劇般的口吻氣得牙癢癢:“放開我,我去開窗……”

後麵的話被他吞沒,他的唇很柔軟,輕柔如蝴翼,帶著淡淡的蘭花香氣,他珍而重之,方佛她是他唯一的珍寶。薔薇隻覺得頭皮發麻,不該是這樣的,這樣不對……楚蘭若卻一手環過她的肩,他鬆鬆地固定著她的頭,讓她無從拒絕。她伸手欲拒,卻發覺身體突然騰空而起。楚蘭若抱起她,繞過屏風,向後麵的房間走去,輕車熟路得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後麵就是浴室,白玉鋪就的浴池正散發著隱隱的水汽。薔薇義正嚴詞:“楚蘭若,我拒絕!”

“唔……”楚蘭若低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拒絕無效。”

懷中的少女卻是氣鼓鼓地撇過頭:“你說過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的。”他是說過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情,可是從小到大,這句話基本就沒算數過。

他說過如果沒耐心不用每天練字也行,可是,他漫不經心揮揮筆,那字就好看得天怒人怨,於是不服氣的她隻好每天練字一個時辰。

他說既然覺得醫理沒什麼大不了,也可以不用學,於是她喝的藥苦得一塌糊塗,知道被動了手腳的她隻好乖乖拿起醫書。

他說隻要她下棋能贏他一局,就答應她任何事情,可惜,整整八年,她一次都沒贏過。

這個大爛人現在說:“那麼久之前說的話還記得?那薇兒可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嗯?”

怎麼一下子說話不算話的人就變成了她?薔薇欲哭無淚:“我沒答應。”

他吻了吻她漂亮的眼睛:“也沒不答應。”

手指輕巧地挑開衣襟,膩白的皮膚晶瑩剔透,盈盈若珍珠有暈,薔薇又氣又急,欲要伸手阻止,卻拉不住下滑的衣裳,光滑柔軟的皮膚帶著絲絲涼意,在他指下輕輕顫抖著。

“我不……”薔薇張口想要拒絕,可素來嬌軟的聲音在這樣的情境下幾近誘惑,他眸光一暗,嚇得她急急住口,隻拿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瞪著始作俑者。

可是他哪裏會再給她說不的機會?輕輕卻不容質疑地按住她亂掙的雙手,繼續在她身上作怪。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微溫的水包圍著。她咬了咬唇,看到楚蘭若似笑非笑的臉,遊著退到了對麵的池壁邊上。隔著氤氳的水霧,想到那天的夢境,那天的忐忑和彷徨又湧上了心頭,隻覺得心跳如鼓。怔忡間修長的手指攬住她的腰,把她轉了過去。看到對麵的胸膛,往下是瘦勁的腰……薔薇低呼一聲,用手捂住了眼睛。

楚蘭若低笑,拉開她的雙手,她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受驚的蝴蝶般顫動著,惡作劇的唇從她的手心,到手腕,到小臂,一路向上,直到她的頸項,以磨人的速度向下滑著,到她的鎖骨處,薔薇倒吸了口冷氣,睜開眼睛。

那雙因欲望而灼人的眼睛,那唇角的彎起的若有若無的弧度,讓她不敢直視。

“楚蘭若……”她呆呆地看著他,輕喚著他的名字,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那少女純淨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期許,些許的哀傷。那是陷入情愛的謎障不可自拔的眼神,那樣的哀傷,明明知道是觸碰了禁忌卻不肯回頭,明知前麵是無望的懸崖卻不知道該怎樣回頭的彷徨和哀傷。

“楚蘭若……”她聲音是那樣彷徨而不知所措,幾能觸動人心底的柔軟。

遠遠地從城樓上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已經四更天了,楚蘭若鬆開了扶在她腰上的手。

薔薇暗自鬆了口氣,眼睛盈盈地朝他一瞥,低下頭來,唇角揚起一抹隻有自己才能覺察到的笑意。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麵對愛慕他的女子總會心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