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不甘的悲鳴(1 / 2)

她明明沒說什麼,夏雙卻能聽出那麼多的意思來,這分明是故意衝著她來的。既然夏雙把話說得這般尖刻,她辯解,就失了底氣。薔薇輕輕一笑,轉頭看向悅寧:“誠王殿下,我也很好奇,你因為什麼看重我呢?”

甜糯清軟的聲音響起,廳上的人都怔了一怔,更是興致盎然。不愧是誠王心悅的女子,她竟是四兩撥千斤,把夏雙咄咄逼人的問題消弭於無形。

誰有那個膽子去問誠王這般無聊的問題?

悅寧輕咳了一聲,斥道:“胡鬧。”那口氣分明是縱容和無奈的。

夏雙被晾在了一邊,不甘心地咬了咬唇:“誠王殿下,方才聽辛小姐方才的語氣,定是認為我們是沒有真才實學,夏雙懇請殿下讓辛小姐對我們稍加指點。小姐以為,方才小女子泡的茶不好麼?”事情是她挑起的,卻偏偏要拉其他青女下水,這樣的人啊……

方才薔薇機智的回答已經勾起了眾官員的興趣,料想誠王死乞白賴地想給名份的女子,容貌嘛……暫時不祥。才學必定是有的,不比夏雙高明也肯定相去不遠。

夏雙仰慕誠王並不是什麼秘密,如今,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誠王想封她為側妃,她還不屑要,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嘛?兩名才女為了一個男子相鬥,是什麼樣的場麵呢?眾官員們惡趣味了,自動忽略了薔薇對悅寧不感興趣這個事實。

薔薇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抱歉,於茶道,我並不精通,茶對我來說,隻分好喝,跟不好喝。”

什麼?茶道不是稍有出身的女子就必須會的麼?什麼茶隻分好喝與不好喝?這是得多外行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呀!等著看好戲的眾人石化了。

夏雙眼底泛起一抹得意,傳聞這姓辛的丫頭隻是侍女出身,怎麼可能精通茶道?她當然不會放棄讓薔薇丟臉的好機會:“那辛小姐以為最好喝的是什麼茶呢?”

她料想中,薔薇定然會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或者隨便說一樣名茶充數,到時,她就可以趁機發難,讓她下不了台。沒想到,薔薇落落大方地答了句:“最好喝的是什麼都不加的清水!”每次她喝茶,楚蘭若都會往裏麵下點東西,她能喜歡得起來才奇怪了。

她的這句話,落在別人耳中意思就不一樣了,那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挑釁,這不是說,夏雙泡的紅梅還比不上寡淡無味的清水麼?

“那麼,王爺以為呢?”夏雙追問薔薇無果,隻好轉向悅寧。卻不料討了個沒趣:“夏雙小姐泡的茶無論是選器還是用材都是考究到位,隻是稍稍欠缺自然。”

這分明是偏袒!茶之一道本就高下難判,既然是誠王發話,結果也就不必說了,夏雙再好也成不了第一,不服氣?不服氣也沒用。

夏雙再不甘心也隻能按下,咬牙準備下麵的比試。

接下來是考舞技,夏雙本就豔色奪人,一曲下來奪得了滿堂彩,連悅寧也誇讚了幾句,毫無疑問的奪了第一,她不無得意地望了薔薇一眼:“辛小姐以為如何?”你不會茶道,那跳舞該會吧?

薔薇伸手扶了扶頭上的堆帽,很無辜,很無辜地道:“夏小姐不必問我,我不會。”

“撲”她話音未落,已經有人被嗆住了。從沒見過有人這麼老實,人家一問就乖乖示弱的。

夏雙傾全力而來,卻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臉上陣紅陣白。

悅寧不自覺地笑了,原來拿她沒有辦法的人並不是隻有他一個。

他這一笑,夏雙更是怒火中燒,為什麼?她到底有什麼好,能讓誠王殿下對她如此癡心?

一個個都是不叫人省心的,林序無奈地解圍:“三輪比賽還剩下一輪,序倒是很好奇這第一的名號會花落誰家。”

茶鴛斥道:“夏青女,青女選拔豈是兒戲?大家都還在等著呢!找人切磋,不妨在選拔之後。”話雖說得嚴厲,卻是默許了夏雙找薔薇比試。

第三論比試的器樂,隻是大家都期盼著夏雙跟薔薇的比試,未免有些心不在焉。夏雙是最後一個登台,她按弦而歌,唱了一曲“踏古謠”,這曲子聲音高越,意境清幽,本是不易表現,夏雙的聲音清越圓潤,與那幽玄的琴聲相得益彰。

“好!”茶鴛擊節而歎,“第一之名,非夏青女莫屬,誠王殿下以為如何?”

悅寧點頭:“名至實歸。”

夏雙盈盈一拜:“多謝王爺誇讚。懇請王爺恩準,讓我與辛小姐一較高下。”

悅寧朗朗一笑:“夏青女的才學大家方才有目共睹,又何必執意跟薇兒一較長短呢?”

他稱夏雙為“夏青女”卻是親昵地稱薔薇為“薇兒”,說話客氣卻隱隱責怪她不該為難薔薇,到底是偏心誰,一目了然。

夏雙眼眶一下子紅了:“王爺,夏雙整整心悅了您五年啊。這般努力地學習琴棋書畫,參加青女的遴選,隻為了有朝一日能在筵席之上能見到王爺一麵,讓王爺讚我一句,多看我一眼。可是,辛小姐,她為王爺做過什麼?夏雙不求公平,隻想讓王爺給我一個機會,讓夏雙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如辛小姐。若是輸了,我也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