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姑娘很生氣(1 / 3)

侍女瑞雪給歸晚加了床被子,細細把床鋪好,又在房裏加了個爐子。歸晚有些發怔,雖則已是正冬,但是荀陽的冬日素來和暖,尋常人屋裏擺個小暖爐意思意思就夠了,她之前房裏就擺了兩個暖爐,現在又添一個?

瑞雪很細心,不忘在她床前擺了個保溫的小茶壺:“暖爐放得多了,房間裏難免燥些,大人晚上渴了可以用。”若不是沐大人不肯叫人守夜,其實也不用這般麻煩,她們一早就熱湯熱茶地候著了。

歸晚忍住撫額的衝動:“還是把那個暖爐撤了吧!我不覺得冷啊。”誰房間裏擺三個暖爐?她又不是得了寒症快死了。

“今夜看起來會下雨,會格外冷些,沐大人還是小心為妙。”

歸晚將頭探出窗口一瞧,好大的一輪明月,既清晰,又圓潤。那有半點要下雨的樣子?瑞雪顯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哪至於就冷成那樣呢,不是加了厚被子了嗎?”她堅決不要用那麼多爐子,她不要做烤乳豬。

瑞雪絕不妥協:“隻是多一個爐子,奴婢都生好了。”

“不如搬到你房間去?”

“奴婢的房間用不上爐子。”

那你就好意思這麼折騰我啊?歸晚的表情如是道。

瑞雪抿著唇笑道:“這是右相大人的意思,大人不高興隻管找右相大人算賬,奴婢可做不了主。”方才給沐大人換衣服,察覺她手指有些涼,晚上隻會更冷,她可不敢馬虎。

歸晚斜覷著她:“那家夥給你們來信了?”哼,有時間給旁人寫信,卻對她連個字也不肯多寫!

瑞雪一愣,緊接著捂著唇笑了:“右相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她從袖子裏掏出了個錦囊,“這是右相大人給您的。”

歸晚狐疑地接過,錦囊中是一張紙條,上麵靡麗優雅的字跡赫然是出自林千夜:“小笨蛋,打翻醋壇子了?乖,要聽瑞雪的話。”

誰打翻醋壇子了?還有,那句囑咐是什麼意思?歸晚炸毛了:“說,這字條是那家夥什麼時候留的?”

瑞雪笑得有些曖昧:“這是右相大人臨走之前特意交給奴婢的。”右相大人的原話是沐大人鬧別扭時可以用上一用,而今看來,效果奇佳。

歸晚的心情很是詭異,他該不會無聊到寫一堆調侃她的話,叫瑞雪收著,到時候一一拿出來戲弄她吧?

“這錦囊還有幾個?”歸晚咯吱咯吱磨著牙,打死也不承認方才她真的是小小地醋了一回,叫林千夜給說中了,正在惱羞成怒。

“沒有了,右相大人隻給了這麼一個。”瑞雪急忙澄清,右相大人,您派給奴婢的是什麼差事唷!

歸晚懷疑:“真的?”

瑞雪頭顛地小雞啄米般:“真的,自然是真的。這不是特殊時期嗎?右相大人也是擔心您,好歹注意些,以後老了才不至於落下病根。”

歸晚嘴角抽了又抽,自從上次林千夜來時,她正好趕上小日子,又不注意,被凍得半死之後,侍女們對她的保暖工作就做得極其到位,似乎,第二個爐子就是上個月的今天添上的,之後就一直沒撤下,再過兩個月,她這房間豈不是擺滿爐子了嗎?她要跟林千夜抗議!

她隻是羞惱,不知為何卻生不起氣來,卻仍是嘴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會不知道分寸?”

瑞雪笑著為她解開發帶,一麵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心底在意極了一個人,自是想要她不挨餓,不受凍,把她好好護著的,恨不得所有事情都幫她考慮周全的。”右相大人本就細心,卻從未把這心用到任何一個人身上,而今,他一樁樁,一件件,都為她做了。光是這份在意,就足以叫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