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我陪著你(1 / 3)

“嘶……”歸晚倒吸了口涼氣,落在身上的銀針叫她知道其實林千夜也並非是萬能的。這紮針的技術就沒有淨明法師來的好,至少淨明法師紮針的時候,沒這麼疼。

“右相大人,我們去浮雲山找師父吧!”她端端正正地趴著,一動不敢動,生怕他紮偏了倒黴的是自己,順便誘拐道,“還能跟師父切磋下怎麼紮針。”

林千夜哪裏不知道她的意圖,挑了挑眉,又一枚針落在了她的雪背上:“你是第二個有幸叫本相給你紮針的人,還敢嫌棄?”

歸晚撇嘴:“右相大人,你是不是沒那麼喜歡我呀?不然怎麼忍心叫我當你的試驗品?”

回答她的是慢慢抿入身體的一枚長針,歸晚痛叫了一聲,水汪汪的眼睛裏包著眼淚,連抱怨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林千夜無奈地停下手,揉揉她的腦袋:“身體別崩那麼緊,越緊張就越疼。”

一想到這紮針之後還要泡一個多時辰的藥浴,她怎麼可能放鬆得下來?隻是,這樣下去,吃苦的還是自己,歸晚深吸了口氣,嚐試著慢慢放鬆僵直的身體,一邊努力給自己轉移注意力:“右相大人,你不願意讓別人給我紮針,莫不是介意別人看到我的身體?”

她真的很希望能回浮雲山,至少師父那裏紮完針之後不用泡那些可惡的藥浴。

竟然連激將法都用上了?林千夜好笑,這小東西,怎麼就變得這樣自戀?不僅自戀,還嘰嘰喳喳地一刻都停不下來。指尖撫過她背上的疹子,已經開始收幹結痂了,隻留下淺淺的褐色斑點:“這麼醜的丫頭除了本相還有人願意看嗎?”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寵溺與溫柔。

歸晚手邊本來玩著銀針,聽了這話二話不說就招呼了過去,林千夜下針的手一頓,輕描淡寫地將它接住了。歸晚裝模作樣地倒吸了口涼氣:“你沒事吧?我……我跟師父玩養成了習慣,一時忘記了……”

你讓師父給我紮針吧,讓師父給我紮針吧!

“嗯……”林千夜似是不知道她的暗示,不甚在意道,“你跟淨明法師時常這樣玩?”

歸晚一五一十地交代,想到這家夥變態的占有欲,還替淨明法師說了句好話:“隻有紮針的時候才會玩,師父還教過我怎麼使銀針呢!”

難怪她的一手銀針使得這麼好,看來這淨明法師不僅有仁術,還有一顆仁心,能叫薇兒這樣的小刺蝟乖乖接受治病,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淨明法師倒是個奇人,出身江湖世家,年輕時是個風度翩翩的俠客,號稱醫劍詩書四絕,他出身好,武功高,長相不錯又才華洋溢,自是不能免俗地惹下無數的風流帳。也就是這樣一個人,騙走了當年江湖第一美女的芳心,大張旗鼓地把她娶回了家,流水席就擺了七天七夜,人人都道他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豈料成親一年多後的某天早上,淨明法師醒來突然自覺大徹大悟,拋下大腹便便的妻子就跑到浮雲山上出家當起了和尚。更奇妙的是,他還有辦法叫世人對他突然出家沒有半分奇怪,甚至覺得他頓悟得甚好。

在此也不得不提一提他那個江湖第一美女夫人,她也著實是個妙人,對丈夫的拋妻棄子的惡劣行徑竟一句聲討的話都沒有,生下孩子後的第二年,她也出家去了,不過大概是舍不得那頭青絲,因而做了個道姑,就在浮雲山隔壁的招搖山立了個道觀。夫妻二人一個成他的佛,一個修她的仙,倒是處得十分融洽,還時不時有些書信往來。

歸晚把這江湖上的趣聞說了一通,順便八卦了句:“師父時不時會采山上的四時鮮花調些胭脂送給師娘呢,師娘也會叫人回贈野果釀的酒。一個道姑每日塗脂抹粉,一個和尚喝酒喝得心安理得,真不明白這樣的兩個人為何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