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身份暴露(1 / 3)

“怎麼樣,沐大人考慮好了嗎?是留在此地等我們切磋完了再上路,還是先走?”賈石標的神情中泛著冷冷的鄙夷。她是沐家的嫡女,大比的第一名,右相的得意門生,他當然不會親自對她動手,但是她不小心死在別人手上就不關他的事了。

今日之事斷難善了,除了殺出一條血路,她別無選擇。可是,子言他們的武功再高強,以十二個人對上三百個驍勇善戰的步家軍嫡係,她沒有半分把握。何況如有半分機會,她也不會叫他們涉險。

歸晚懶洋洋地笑了:“既然是切磋,自然就得先劃下個道來,打群架這種沒品的事做上一兩回也就罷了。平日裏總是聽聞步家軍驍勇,想來也不屑於以多欺少吧?”

賈石標歪了歪嘴角:“沐大人,戰場上隻問成敗,不問手段。”賈石標是個典型的軍人,認定了的事便不會輕易受旁人左右,他今日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把歸晚這些護衛的命留下了。至於用什麼法子,這並不重要。戰場之上隻有成敗,光明磊落什麼的,那都是放屁!他是打定主意要以多欺少了。

歸晚心中一凜,麵上卻是若無其事,仿若遺憾地攤了攤手:“本來想見見步家軍精妙絕倫的陣法,沒想到賈校尉如此吝嗇。”

賈石標一揮手:“既然沐大人想要見識我步家軍的陣法,末將豈可叫你失望?布陣!”

三百名士兵齊齊動作,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已擺好了一個陣勢。士兵之間三個為一小組,背靠著背慢慢轉動,每組相互呼應,連綿不絕,恰如魚鱗層層覆蓋,故稱之為魚鱗陣。這個陣法簡單得甚至不能稱為陣法,但卻十分管用,任何人隻要闖入了這個陣中都會被以逸待勞的士兵給絞殺。

歸晚微微苦笑,賈石標是不給她半點取巧的機會了。如此硬碰硬下來,她就算是勝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此去京城千裏之遙,她不能叫手下的人有太大的損傷。既然已經不可能善了,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歸晚扣住了腰側的一個錦囊,那裏麵裝的是上百顆雷火彈,任何一顆都能輕易把一個人燒成灰燼。她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自然會在臨行前做最多的準備。別的沒有,殺人的東西倒是不少的。

子言抿了抿唇,握緊手中的劍:“錐形陣!”十二個人快速排列成了一個錐子的形狀,直插入那魚鱗陣中,隻留子言一人守在她身邊。

十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麵對著不停轉動,一沾即走的布家軍還是有些吃力。但他們並沒有急著殺出重圍,而是一步步慢慢地穩穩地向前推進,那不急不躁的態度,帶著一種純然的冷酷與肅殺之意。五個,十個,二十個人倒了下去,但那十二個人卻一直有條不紊地前行著,隨著他們的緩緩前進,身旁是不斷倒下的士兵屍體。

這樣悍然不懼的氣勢,又豈是一般的護衛!若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武功高強的護衛能憑著金銀堆出來,可氣勢卻是堆不出來的。正如步家軍有今日的氣勢,就是百戰百勝的榮光鑄就的,步家嫡係軍,從無敗績!絕無一敗,那就是步家軍的軍魂,是支撐著步家嫡係的根本。可歸晚的那十二名護衛呢?麵對著這三百布家軍,麵對絕對的劣勢,卻依舊能冷靜如斯,甚至在這樣的硬碰硬中,有條不紊地隱隱占了優勢,支撐著他們的又是什麼呢?

賈石標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歸晚所在的位置,她靠坐在馬車上,微抿著唇,神情專注,沒有半分他預期中的焦灼與不安。難道支撐著這十二個人的就是她嗎?怎麼可能!他微微搖了搖頭,沐家雖是新興的貴族,卻也從來不是寒門,沐老太爺幾十年的經營,要培養出一批優秀的護衛也並非不可能。沐家最受寵的嫡女,沐老太爺給一批精銳做護衛也是說得過去的。一番思量,他打消了扣住歸晚,擾亂那十二個人心神的念頭。

隻要歸晚的那十二個護衛進入包圍圈,他們就斷難逃出升天!可是這樣的勝利,隻能是慘勝,這些士兵每一個都是他的寶貝,眼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難道為了殺一個區區小女子,他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嗎?

望著那漸漸陷入包圍的十二個人,歸晚眼中隱隱有戾氣劃過,快了,快了,隻要進入陣的中心,他們就能使用雷火彈,結束這膠著的場麵。她沒時間陪著他們耗。三百個人又如何,擋住我的路,我便叫你們有來無回!

那十二人已慢慢逼入魚鱗陣的最中心,賈石標握了握拳,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他挑釁似地望了歸晚一眼,卻見十幾個黑衣人似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團團圍住了歸晚。他眼中劃過一抹驚訝和不讚同。

子言左手攬住歸晚的腰,坐騰右挪躲過對方的殺招。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窮追不舍,毒蒺藜,飛鏢,鐵鎖,各式各樣的兵器都往兩人身上招呼。歸晚腰上很快被浸濕了,那是子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