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馬文才眼神逃避著,他慌亂地想將櫃門合起,我立馬用手拉住,他再這樣關下去就真的出不來了,對待憂鬱症的人就是要包容,要諒解,要耐心地將他從自己的世界裏帶出來。
“啊,”我的手被夾到了,我立馬抽出手,手背上已經有了一道深紅的印記,這個馬文才還真是頑固。
祝英台流著淚,不停地搖晃著我的手臂,哽咽道:“儀清兄,怎麼會這樣?文才……文才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左手捂住被夾的右手,轉臉瞪著祝英台道:“你果然一點都不懂他,夏雨諾說他從小就喜歡躲在櫃子裏,為什麼你不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多關心他一點?”
“我……我真的不知道。”祝英台被我嚇到了,但是我一直認為,一個人如果真的在乎另一個人,就連他喝水的樣子都會記得一清二楚,所以,事實證明祝英台也並不在乎馬文才,怪不得她不願意嫁給他。
我再次用力拉開櫃門,“馬文才,你到底出不出來?”
馬文才蜷縮在櫃子的角落,捂著臉,一語不發,他根本沒有想要出來的意識。
我也不管了,我索性也爬進了櫃子,“馬文才,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陪你鑽在櫃子裏,你鑽多久,我就陪你鑽多久。”
這櫃子真小,一個人鑽鑽還過得去,兩個人簡直擠死了,我把櫃門一拉,裏麵立馬一片漆黑,馬文才感覺到我也鑽進了櫃子,他的身體不由地又向角落縮去。
我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將臉貼在他的發髻上,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微顫抖,“不要怕,這櫃子裏很黑,誰都看不到你現在的模樣,我也看不見,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我明顯感覺到馬文才抽泣聲變強,他的嘴裏溢出哭聲,他像一個孩子一般趴在我的懷裏哭泣,或許他就是需要這樣一個可以讓他短時間依靠的人。
縮在櫃子裏好久,隻覺得腿都麻了,馬文才抱著我腰,窩在我的懷裏安靜了好久了,吖的,他不會哭累了就睡著了吧,真像個孩子。
奇怪的是,外麵也沒有動靜,好像自從我鑽進來開始,外麵就一直沒有什麼聲音,祝英台跟馬統死哪裏去了?真是的,躲在裏麵的可是他們家未婚夫,他們家少爺唉,怎麼搞得全是我的事一樣。
我拍拍馬文才的後背,“哎,文才兄,文才,你醒醒啊,”沒半點反映。
外麵傳來了許多腳步聲,聽這陣勢應該有好多人過來,我剛想伸手推開櫃門,突然眼前一片光明,外麵的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盯著我,以及我懷裏的馬文才。
“你,柳公子,你們……”夏雨諾已經吃驚到說不出話來了,我尷尬地看了一眼現在的姿勢,確實有點奇怪。
“這成何體統,”馬太守雙眼冒火,一把將馬文才從櫃子裏揪出來,“逆子,我馬家的臉都被你這個混賬丟盡了。”
接著又是一巴掌下去,馬太守氣憤地甩袖離去,馬文才沒有任何反抗,就這樣直溜溜地躺在了地上,沒有絲毫反映,他怎麼了?難道不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