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沒有人幫助,我是不相信司馬辰風能從那五個蒙麵人手裏逃脫的,因為司馬辰風舊傷未愈,又寡不敵眾,想要平安無事的逃脫,機率簡直就是小於百分之十嘛。
“我見你們受傷,不想在牽連你們,便趁著他們不注意將他們引出了書院,他們一路追著我到了後山的崖上,我實在是無路可退,便從山崖上跳了下去,或許還能有一絲活路。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樓裏,原來是兩個姑娘救了我。”
竹樓,兩個姑娘,我與馬文才對望了一眼,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夏雨諾,馬文才急切的問道:“那姑娘叫什麼?”
對於馬文才這麼反常的行為,屋裏的人倒是個個的投來了懷疑的眼神。
“姑娘姓夏。”司馬辰風答道。
真的是夏雨諾,是她救了司馬辰風,可是她為什麼要救司馬辰風?我相信夏雨諾並不是什麼人都會救的,不然從後山上掉下去的人多了,她哪救得過來啊。
“是雨諾,她有沒有說些什麼?”馬文才問道。
在座的人也都明白他剛才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司馬辰風倒是一臉驚訝的模樣,“夏姑娘看我穿著學子服,隻是問我是不是尼山書院的學生,馬公子認識夏姑娘?”
怪不得夏雨諾會救司馬辰風,原來還是沾了馬文才的光,司馬辰風在書院養傷期間一直借用梁山伯的學子服穿,夏雨諾一定是把他當成了尼山書院的學生。
“何止認識,夏姑娘是文才兄的表妹,半年多前,我與文才兄與失足掉下過山崖,也是夏姑娘救了我們。”
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為什麼我和馬文才還有司馬辰風掉下去就被夏雨諾撿了回去,可梁山伯與祝英台也是從這個山崖掉下去,他們倆就被陶淵明撿了去,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
司馬辰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辰風,你跳下山崖之後,那幫蒙麵人就沒有來找過你嗎?”我還不相信古代的人這麼掉以輕心,找也不找就認定人死了,這也太不靠譜了。
“來過,他們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呢,是夏姑娘將我藏在地下的秘道裏,我才得以逃生,我已經將你們連累了我不想再連累兩個柔弱的姑娘,所以便連夜逃出來了。”
“秘道?”
“秘道?”
我與馬文才同時問出聲,夏雨諾的竹樓我們也住過半個多月,從來沒有發現什麼秘道啊,也沒有聽夏雨諾提起過。
司馬辰風點點頭,“對,就是那個秘道讓我逃過了一劫,秘道裏還堆放著許多藥材和酒,隻可惜了夏姑娘年紀輕輕,能醫卻不自醫。馬公子,為何夏姑娘要住在那山穀裏?”
提到往事,馬文才一臉地不自然,“她喜歡住在那裏,你剛才說什麼能醫不自醫?難不成是雨諾又犯病了?”
“是啊,我住穀裏五日,夏姑娘一直咳個不停,馨兒那姑娘說她這是老毛病了,靈丹妙藥也治不好。”
“怎麼會這樣?”馬文才皺著眉頭,一臉焦急地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以前在穀裏聽馬文才說過,夏雨諾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但是不是說她隻要吃素就不會在犯病的嗎?而且我們住在那裏半個月,夏雨諾上山也有半月,我怎麼從沒見過她咳嗽呢。
“辰風,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我問道。
“我馬上就會離開這裏,上次已經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了,實在不敢多留,”司馬辰風單膝跪地,作揖道:“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有緣再見,我司馬辰風必定相報。”
“司馬兄,快請起……”
“是啊,你快離開杭州吧,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各位,告辭!”司馬辰風拱手道。
王蘭開了門探了探外麵的情況,將司馬辰風帶出了書院。
我將馬文才送回房間之後便離開了,一路上他也沒怎麼說話,想必是在想夏雨諾的事情,為什麼我們看到的夏雨諾是好好的,而司馬辰風卻說夏雨諾會一直咳嗽。
那時夏雨諾上山來去匆匆,連馬文才的病都未痊愈,她便急著下山去,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什麼隱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第二天一早,馬文才便來到我的房間裏來,他說想下山一趟,去看看夏雨諾的情況,希望我能陪他一起去,我答應了,畢竟當初夏雨諾治好了我的臉,如今聽說她生病,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我們向山長告了假,山長知道我們去探望夏雨諾,便準了我們下山。
收拾了行李,我與馬文才騎著兩匹馬就下山了,一人一個包袱,葉子要跟著我下山也被我拒絕了。
到夏雨諾住的地方,隻有兩條路,一是從山崖上跳下去,能不能飄到她門前就看你運氣,二是從集市上穿過去然後再走一段山路,會不會迷路也完全在你自己,不過,馬文才拍著胸脯說自己的方向感很好。
我們從書院出來就已經是下午了,想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夏雨諾居住的那個竹樓,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所以我們準備找一個客棧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