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我想收了你(3 / 3)

“其六,這點是目前來說最重要。”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碗,深深的喝了口茶水。然後咳了咳嗓清了一下嗓子,繼續道“我喜歡上了你。以後你不許再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大哥那裏我會去說。我會替你好好謝謝他這兩年多來恩情。既然你跟他已是無望。他應該也不會介意多認你一個小妹。恰巧今年我十七,家中尚未娶妻。家世與你家相比之高不低,你何不跟了我?我定不負你此生就是。”

我想我應該是笑出了聲。其實我是想憋在心裏的。隻是麵前這人說話實在讓我覺得可笑緊。

看來他是個決絕自信之人,以為隻要說出理由,不管做了什麼別人都會諒解他。

可惜對我來說,他的解釋全然徒勞。

在乎一個人才能被他的行為所左右。比如李洵,他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能牽引出我的喜怒哀樂。

而眼前這人,我隻當他為空氣。他的所作所為,又如何真正入的了我的心。他的理由,我也全當耳邊的一陣微風,輕輕拂過而已。

“笑完了,記得給我個答複。”夏侯少桀淡然道。

本來想起了李洵,已經沒了笑意的我,聽見他說出這句話,又忍不住繼續大笑了起來。

“敢問夏侯大少爺,你如何娶得一個在逃三年的朝廷欽犯做正妻?”

“這個,我自有安排,你無須操心。”他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現在隻問你,是否答應。”

他灼灼的目光看著我,突然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回答他。

想了半晌,隻淡淡的說道“我心裏有人,你早已知曉。”

“如果你真的心甘情願為他之妾,我也不會再提此事。隻是如果你願意又為何要離開泠園?此事我倆心知肚明,不必在用他來搪塞我。”

看來這個人真的抱定了繼續死纏爛打之心。

對於我對李洵的感情,我自己都裏剪不清理還亂,現在又來個人摻和,更讓我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應對。

於是,我們倆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似乎都在等待,誰先開口說話。可惜直到天色褪盡了華彩,暮色深重之時。我倆仍然這般寂靜的坐著。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隻聽得輕輕的敲門聲,我似乎有些感激這敲門之人,我一直是個怕靜的人。這麼久的沉靜,已經壓的我有些窒息。

“誰?”夏侯少桀有些嗔怒的問。

“少主人,主人有信來了。”門口那人低聲回應。

“知道了。”說著夏侯少桀站起了身,用手抖了抖一身華服,頭頂的白玉發冠閃過一星柔和的光彩。

隨著他轉身出門。我點燃了房中的火燭。黑暗和安靜是我最恐懼的兩樣東西。

將燭火點亮後,又挑了挑火芯,盡量讓客房裏能亮堂一些。

洵哥哥,你此時又在做些什麼……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跳動著的燭火,思緒回到了泠園,似乎又看見了那盞在夜裏從來不熄滅的燭光,以及燭光下寧心靜氣那個手撫瑤琴之人。

不知他爹的病有無好轉,以他的醫術應該能幫的上忙吧……

轉念又想,他既已經回家,他的妻又會是怎樣的人。如果說,我心裏對他的妻沒有妒意,那就是癡人說夢。但是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女人,我又拿什麼去妒。想著這些,心裏有了不少暗淡之色。

但是,這兩三年李洵都和我寸步不離的在一起。而他的妻卻隻能守著冰冷的空房度日。

這麼一想,臉上竟又掛上了暖暖的微笑。

“我說,你一會哭一會笑,小腦袋瓜子裏在想什麼?”夏侯少桀已然站在了我的麵前。

“少想想他,多想想我。”他繼續道。

我心裏歎了口氣。我無論做什麼想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如果不趕緊從他手底下逃走,我這輩子是翻身無望了。

“既然你知道我在想他,為什麼還要跟著我。”我必須反抗。

他笑了一聲,把我從椅子上拽起來。

他該不是要打我吧?我心裏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招式。

結果。人家居然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不餓嘛?”

我又深深的歎了口氣。此人已經將我拿捏的穩穩當當,讓我沒有任何還手餘地。

一定要逃。一定要逃。一定要逃。對著自己的心大聲呼喊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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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深坑四年後來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