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視線轉到窗外。
心情有點複雜。
雖然她這樣做的確有點不擇手段,無疑是在逼他將事情坦白告之,可是,她寧願惹他生氣,也不要什麼都不知道。
還像個傻子一樣,以為一切都風平浪靜,把煩憂都留給他。
這邊廂,季司墨掛了電話,臉色森冷。
“總裁,采訪還要繼續下去嗎?”玄鐵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
今天,是總裁接受A市日報風雲人物專訪的日子,剛才采訪做到一半,他就收到太太差點被捉的消息。
季司墨俊眉皺了起來,低頭,閉上眼睛,用手指捏捏眉心,看出來有幾分焦躁。
“剛才根本沒有人捉晨暖,是她為了試探而自導自演了一場戲,就是要逼我說到底是不是有人要加害她。”季司墨又好氣又無奈地說。
玄鐵是真的佩服了太太,恐怕隻有她,才敢在總裁麵前耍這樣的小聰明,而不被總裁教訓。
“那總裁打算向太太坦白嗎?”
這事情牽連很多人,倘若他說出來,不單單安晨暖的人生會發生根本上的變化,還有安清月、宮燁、以及整個宮家。
宮家的情況甚至比封家還要複雜,他不想安晨暖下半輩子不得安生。
季司墨咬咬牙,說道:“坦白一半吧。”
他霍地立了起來,拿起外套,穿到身上,大步走出去。
坦白一半?坦白哪一半?玄鐵似懂非懂。
他追隨在季司墨的後麵:“總裁,那專訪還做嗎?”
“剛才不是做了一半?隻要那一半就夠了。”反正,他想說的,已經說了,接受專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玄鐵也是哭笑不得。
總裁啊總裁,哪怕您要求再約時間繼續做完也行啊,哪有人專訪做到一半就要求刊登的。
不過,做專訪哪裏有回家哄老婆重要啊,當然是第時間回家哄老婆了。
季司墨匆匆地趕回來,安晨暖在家裏,忐忑不安。
當她的男人大步流星走進家門時,安晨暖以為他開口就要罵自己。
隻是,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特別訂做的高檔西服,衣冠楚楚,英姿颯爽的季司墨,上來便將她扯進懷裏,緊緊地摟住。
“安晨暖,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你想嚇死我?”
季司墨開口便興師問罪,不過,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那麼的暖心,那麼的愛意滿滿。
安晨暖這一聽,眼底下不由得熱熱的,濕潤濕潤的。
她張開雙臂,回抱著他,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幽香的味道,以及他讓她安心的氣息,瞬間安全感爆棚。
本以為他回來是跟她“算賬”的,沒想到,見到便擁住她,這個舉動徹底地讓她感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我隻是想要知道真正的情況而已……”安晨暖在他的麵前,不止一次說過“對不起”三個字了。
有時候,是她跟他賭氣的時候說的,但有時候,卻是她真心實意說的。
在自己愛的人麵前,如果真的是自己錯了,不防認錯,那不是丟尊嚴,那是在維護他們之間的愛情。
“那你也不能用這種辦法,萬一在你躲避我的人那個時間段,被真正想要近害你的人有機可乘,那怎麼辦?還有,你知道當我聽說你差點被捉,我的心有多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