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俏麗,我不管你是恨我、愛我,還是對我又恨又愛,你不就是認為,我會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拿你怎麼樣嗎?對,你猜得沒錯,我固然不會拿你性命,可是,我季司墨不要一個人的性命,同樣可以用無數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你如果想試試,那就繼續作妖,我對你的忍耐限度,已經到了極點,聰明的話,給我滾回美國,或許,我會考慮讓你全身而退。”
季司墨口齒冰冷,如吐寒霜。
氣息盡落在她的臉上,給她的感覺,如履薄冰。
歐陽俏麗渾身一顫,她的心,揪到一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抓住。
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手腕的痛,她心中的痛、心中的恨在她身上各占一半。
這種愛恨交加的感覺,快要將她吞沒。
也罷,一直以來,她演了那麼久,現在,將她的真心告之,也是一種解脫。
以後,她就可以肆無忌彈地表現她的情感了。
嗬嗬,隻可惜,他不屑,他不屑!
季司墨鬆開了她,垂眸,看看自己的手,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簍裏。
仿佛,他剛才隻是抓了一把她的手,他都嫌髒似的。
他揮了揮衣袖,從容、優雅,邁起他矜貴的腳步,走出去。
到了門口,他似乎想起有什麼話還沒有說完,微微轉臉,用餘光警告她:“這次的事情,你要是敢興風作浪,我保證,進監獄的那個人,會是你。”
看著季司墨無情離開的背影,歐陽俏麗跌坐在病床上,嚎哭出聲。
病房裏,傳出東西被狠狠摔碎的聲音。
這時,有人在門口,輕敲了幾下門。
“滾!出去!”
歐陽俏麗怒罵著抬眸,一看見來人,先怔了一下,然後,咬咬牙,將怒氣收斂住。
“你怎麼來了?季司墨前腳剛走呢。”
坐著輪椅的男人,緩緩地進來了。
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
他低頭,將帽子取下來,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蛋。
這個人,正是封成烈。
“以司墨的本事,他懷疑你背後有人,你覺得你和我的有關係,還能瞞多久?”封成烈淡淡地道,似乎並不以為然。
歐陽俏麗看著封成烈,這個男人,城府極深,看似溫柔文弱,可是,卻一點都不容小窺。
封成烈把她從美國找回來,用的是她姐姐是被季司墨害死的理由。
歐陽俏麗扯動了一下嘴角,眼神中有防備:“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封成烈微笑,一雙如星子般的黑眸,透出狐狸一般的狡黠光芒,與他平時麵對別人時的道貌岸然,不一樣。
“這句話,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演的好妹妹人演垮了,撕下麵具,你現在演的,是什麼?連我也被蒙在鼓裏,你到底還有多少層麵具?”
歐陽俏麗輕哼,靠著床頭坐正,抱起胸,目光陰險:“你管我有多少層麵具,總之最後,我能幫你達到拆散季司墨和安晨暖的目的,那不就好了嗎?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不惜把我從美國找來,給我那麼多錢,就是為了讓季司墨失去所愛?還是你真的愛著安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