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暖很好。”鄭賢禹咬著牙看著季司墨,又咬著牙說道:“請問季司墨先生,你還記得你是一個病號嗎?”
季司墨覺得自己都能看見鄭賢禹雪白的牙了,莫名其妙的抖了抖,他撐著要起身朝著床的方向走過去,然後老實的找了一個不會壓迫到傷處的姿勢躺下,然後盯著鄭賢禹示意他出去。
“季司墨,我覺得有些話我還是需要跟你說。”鄭賢禹嚴肅起來,眼神裏也充滿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在季司墨坐過的地方坐下,然後看著季司墨房間裏的落地窗,沉默半晌之後開口:“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按兵不動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你幾時安乘風已經下了殺手仍然不願意動手是為了誰……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一步一步的退讓,隻會讓安乘風覺得你軟弱可欺,隻會讓安晨暖徒增痛苦,你這樣不是為了她好。”
“……”季司墨仰麵躺著看著白色花紋蔓延的天花板,突然有些不願意聽下去了。
“安乘風已經在季家動了手,隻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次幸好叔叔阿姨沒事,可是下一次呢?你能保證嗎?”鄭賢禹將視線移向季司墨,看著他微的愣怔的樣子道。
“我知道……”季司墨突然開口說話了,鄭賢禹期待的看著他又問道:“你知道什麼?”
從床上坐起來,季司墨轉頭看著鄭賢禹微微笑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他似乎總不想讓身邊的人說自己,心高氣傲的季司墨從來不是能虛心接受別人指責的人。
……
歎了口氣,鄭賢禹站起身背對著季司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重新說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我一直……覺得你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人。”
你還有叔叔阿姨,你身上還背負著小九的仇,你還需要去尋找那些所謂的真相。
金黃它們在現在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季司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默默重新躺下,然後開始思考剛才鄭賢禹的話。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因,他的心情變得很是煩躁,對鄭賢禹充滿善意的勸誡也有些聽不進去,現在冷靜下來,似乎能好好的分析自己的行為了。
在季司墨看來,安乘風已經瘋了,就算他一再的退讓也不會讓他有任何的醒悟,反而隻會增加他的氣焰,所以他必須改變他自己的戰略了,而且他這輩子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對他的家人動手。
如果不是因為安晨暖……安晨暖,她還真的是他的軟肋。
不過,接下來,他可不會再這麼被動了,就像是鄭賢禹說的,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最後受傷最重的,還是安晨暖。
閉上眼睛,季司墨結結實實的睡了一整天,在晚上張尤帶著新亞從樅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季司墨睡得死沉死沉的。
“老板沒事吧?”以前他們兩個隻要一走近他就會察覺了,為什麼今天在這裏站了半天了他都沒有反應呢?
“……他是病人。”張尤淡淡的提醒著新亞,然後看著季司墨蒼白的臉色無語凝噎,這個人睡一覺起來之後絕對有事生龍活虎,雷厲風行的一個人。
“那我們……”新亞覺得他們兩個一直待在季司墨的房間裏也不是個事兒,可是出去的話……
他們兩個了沒有忘記季父季母不待見組織裏的人這件事情。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待著等季司墨醒過來吧。
兩個人在季司墨的床邊坐在,無事可做隻好盯著季司墨的臉看,然後又悄悄的討論起了一些無聊的話題。
“你說老板算是好看的人嗎?”新亞眼睛看著床的方向,耳朵湊近了張尤,壓低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