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牽著小家夥走到厲南铖身邊,將小家夥剛才在蹦蹦跳跳中差點從腦袋上蹦下來的帽子重新戴好,說:“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說完,又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男人那張分辨不出什麼情緒的臉:“你想好吃什麼了嗎?”
“嗯,走吧。”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一家三口,就高高興興的出門了。
嗯,準確一點的說,應該是厲小天高高興興的牽著他的爹地媽咪出門了。
“走咯,走咯,吃夜宵去咯。”
……
路上。
到了晚上,街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一盞接著一盞,像是一條閃閃發光的絲帶,點綴在夜色裏。
初夏夜晚的風,涼涼的,夾帶著一些花草的響起,沁人心脾。
厲小天坐在屬於他的兒童座椅上,小腦袋朝著車窗外,興致很高的看著外麵的夜色,嘴裏還哼唱著一些小曲。
“想和你去吹吹風,吹吹風,雖然已是不同時空,還是可以迎著風,跟你說說心裏的夢……”
小家夥哼唱的還是一首張學友的歌,唱的深情又投入,唱歌的時候,眼裏還流露出憂傷又懷念的神情。
像是在回憶什麼憂傷的往事。
顧小念:“==。”
一個幾乎足不出戶的四歲小男孩,怎麼也能唱出歌詞裏那種淡淡的憂傷?
就像是已經經曆過什麼似的。
不過,厲小天唱歌還挺好聽的,他音質很好,稚嫩的童音唱著這種憂傷的歌曲,別有一番味道。
聽說,唱歌什麼的,也有一部分遺傳因素。
不知道厲南铖唱歌怎麼樣呢?
反正,她從來就沒聽他唱過。
一句也沒有。
不過想像一下,他那把蘇炸天的低音炮嗓音,要是唱情歌的話,一定很好聽吧。
忽然間,她居然就想聽厲南铖唱歌了。
“媽咪。”厲小天看了一會兒夜色,又膩歪到顧小念懷裏了,躺在她懷裏,奶聲奶氣的說,“天天好開心哦。”
小家夥一臉無比滿足的表情:“要是媽咪和爹地能天天都這樣陪著我,那該多好啊。”
從前,厲小天是沒有過這樣的待遇的。
和他朝夕相對時間最多的,就是厲宅的那些管家傭人了。
厲南铖忙起來,三五天都不會回家,回來後,也就是象征性的關心他兩句。
父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大親密。
對於厲小天來說,他對厲南铖更多是一種又怕又敬的心理,父子之間的那點親情,他感受的不明顯。
現在,媽咪回家以後,爹地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
而且,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冷冰冰的了。
厲小天也沒那麼怕他了,慢慢的,他和厲南铖之間的互動也越來越多了,漸漸的像真正的父子那樣相處了。
這種改變,厲小天很喜歡很喜歡。
太過喜歡,就很害怕會又變成原來那樣。
小家夥發自內心的感歎,聽的顧小念心裏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