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顧守恒有點小錢，在普通人中，還算是有錢的。
住的地方，不這麼破，也不這麼舊。
後麵做生意虧了，公司差點破產，欠了一大筆債，便搬到這邊的老城區了。
這裏的房子便宜。
這些事情，顧小念也沒什麼好瞞著他的，實話實說道：“嗯，以前不住這兒，後麵家裏沒錢了，才搬過來的。”
就連這樣的房子，都還是爺爺留下來的。
那時候的顧家窮到，連每個月租房都困難。
後麵慢慢好起來了，但也沒多少錢，就隻是能夠保證日常生活開支。
厲南铖看著對麵街道那棟外牆都開始剝落的老樓房，眉頭又蹙了下。
“所以，你大學才會自己去打工賺錢？想幫家裏減輕經濟負擔？”
這些，也是他讓連嶽查到的信息。
“是啊，爸一個人養家，還要供兩個大學生，太辛苦了。”
厲南铖皺眉看著她，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你不也一樣辛苦？又要上學又要打工，從早到晚的忙。”
顧小念歎口氣，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語氣，朝他眨了眨眼：“沒辦法，家裏窮。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
“嗬。”厲南铖捏了下她的臉，不以為然，“那你妹妹怎麼沒去打工？你那個繼母怎麼沒去找工作？就你和你爸累的跟牛一樣，她們過的可不差。”
顧小念抿抿唇，抬眸看著他。
他這是在說她傻麼。
好吧，她其實也覺得自己挺傻的。
她念大學那會兒，家裏算不得有錢，但拿出一部分錢來讓她和顧恩恩念完四年大學，還是沒問題的。
她根本不用去打工。
家裏沒有困難到她必須去打工的地步。
那她為什麼還要去呢？
說來說去，就是自尊心太強，就因為蘇蘭掌管著顧父的錢，她不想向蘇蘭開口，就自己去找了一份工作。
現在想想，她真的挺傻的。
憑什麼她不用那些錢呢，那可是顧父賺的錢。
她不用，蘇蘭和顧恩恩用的可開心了。
“好了，我也知道我那時候很傻，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顧小念心塞的說。
“不是嘲笑。”厲南铖伸手將她攬入懷裏，摸摸她的頭，聲音變得格外的溫柔：“我是心疼你。如果我能在那時喜歡上你，你就不用過的那麼辛苦。”
顧小念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話有點怪怪的。
她笑著說：“你那個時候應該還在國外吧，我們都沒機會遇到的，你又怎麼會喜歡上我。”
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他們不僅隔著兩座城市的距離，還隔著兩個國家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會兒，厲南铖就是在國外的。
他在國外待了兩年，直到今年，才回來的。
厲南铖摸頭的動作停頓了下，眼裏閃過一絲異色。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很早前就見過了。
在他出國前，就見過了。
還一起經曆過那麼多難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