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一愣。
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仿佛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拒絕了他。
“小念……”
顧小念別開臉：“我說過，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後果，也該她自己承擔。”
“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她得為她自己的行為負責，不可能每次都是別人替她收拾爛攤子。”
顧父臉色變了變：“就算爸求你，你也不幫忙嗎？”
“對不起，爸。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
“小念，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顧父紅著眼說，“就算恩恩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用別的方式懲罰她，我都沒意見。可是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親妹妹被人推進火坑啊。”
聽到顧父說她狠心的時候，顧小念緩緩轉過頭。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父：“爸，你說我狠心？”
“我……”在看到顧小念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時，顧父心裏就已經後悔了。
他剛才是著急了，才會口不擇言。
顧小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
如果不是她這個大女兒一直幫襯著家裏，他現在不可能有這麼舒心的日子過。
顧小念心口上宛若被刀口劃了下，心痛的紅了眼。
眼眶一濕，淚水在眼裏打著轉。
委屈，難過，憤怒，失望……
種種情緒一起湧上心頭，難受的她想要大哭一場。
原來，這麼多年的付出，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她最在乎的親人的一句“狠心”。
她做了那麼多“不狠心”的事情，他們似乎都覺得理所當然。
就這一次。
她狠下心拒絕了他，得到的，就是“狠心”這樣的評價。
她心裏說不出有多失望。
隻覺得，曾經最在乎的一些東西，都在慢慢變淡。
“顧恩恩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你都沒說過她一句狠心，還一口一聲她是我的親妹妹，讓我去幫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勾引我老公的女人。就因為我不想幫忙，你就覺得我狠心？”
“小念，不是……”
她眼眶越來越紅，難過的哽咽道：“這些年，為了給家裏收拾爛攤子，你知道我把自己的日子過的有多糟糕嗎？因為不想你一把年紀了還操心受累，所以，我寧願自己苦一點，累一點，盡我一切努力都想讓你過上好日子。”
“蘇蘭是你的妻子，顧恩恩也是你的女兒，他們有為你考慮這麼多嗎？”
“每次家裏出了事情，他們有幫到任何忙嗎？”
“上次你欠了高利貸五百萬，那邊的人揚言要上門砍人的時候，蘇蘭和顧恩恩去了哪裏？她們丟下你，第一時間就找地方躲起來了，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那時候，你有說過他們一句狠心嗎？”
顧父臉越來越紅，羞愧的低下了頭，心裏後悔無比。
他真是老糊塗了啊。
他怎麼能說對他最好的女兒狠心呢。
那時候，蘇蘭和顧恩恩的確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