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片狼藉,我趕緊手忙腳亂的拿出麵巾紙擦拭滿是水珠的桌麵。
戚七不讚同的看著我:“郝豆豆,你至於嗎你?”
“她是心裏有鬼呢!”微微笑道:“你沒看出來嗎?她可能就是下一個豪門闊太啊!”
現在出入的人隻有稀稀拉拉的一兩個,所以她們兩個越發的肆無忌憚。
戚七聽了微微的話充分表示認同,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我們董事長肯親自接待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小角色。你們倆是什麼關係,老實招來?”
我訕笑,開口道:“就一個才認識的朋友。”
“是嗎?”兩道懷疑的目光齊刷刷的投過來。
“是啊!”我重重點頭。
她們倆的八卦細胞明顯沒有得到滿足。無奈內線電話打進來,交代了一大堆需要打印的文件。正事要緊,我終於得到安寧。
手下霹靂啪嗒的打著字,我開始一心二用,糾結於晚上到底要不要跟Joyce吃飯。想到那張魅惑人心的笑臉,我忍不住心笙動搖。
他說他不介意做替身。
他終究不明白,介意的是我……
我不能容忍自己忘了褚西涼,更不願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我的感情是專注的,以至於隻能看見一個人,而對其它所有人無情。人人都說我鐵石心腸。
說來奇怪,高中時一個追求者也沒有的我,上了大學追求者竟然多如過江之鯽。這些人中也不乏優秀者,可我全都避之不及。不管對方怎樣的用心良苦,我拒絕起來得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的冷酷,名揚校內外。
最讓人津津樂道,誇誇其談的是S美院攝影係的一個大好青年的淒慘故事。據說,自從被我打擊後,他本來正常的心靈突然扭曲了、變態了。
中國有句古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事情的好壞總是具有雙麵性。由於性格大變,他作為攝影藝術家在事業上取得了毋庸置疑的成功。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當搞藝術的人失去瘋狂的時候就同時失去了激情,辯證法告訴我們適當的變態是非常必要的。
那天是聖誕節,他在西餐廳定好了位置,捧了九十九朵玫瑰專程跑到我的學校守株待兔。
我和蘇寧剛上完課,拿著書從多功能廳走出來。四周圍都是本係的學生,喧嘩鬧嚷。
那個倒黴鬼一眼望見我便興奮的衝上來,拿著花激情四射的跪倒在地,話說得尤其簡潔有力:“豆豆,做我女朋友!我喜歡你!”
我停了下來,駐足去看那一捧柔嫩的花朵。紅白相間的玫瑰配著星星點點的滿天星,招搖的在青空下綻放豔麗。彎下腰,我低頭靠近花朵深吸了一口氣,鼻翼中頓時充滿香甜。
我總是不懂,為什麼言情小說的女主角總是愛百合而不愛玫瑰?或者愛玫瑰的女子注定是要淪為配角的?
我喜歡玫瑰,不愛百合。
倒黴鬼看到我的神情,自以為拍對了馬屁,頓時欣喜若狂:“喜歡嗎?送給你的!我在西餐廳定了位置,所有的浪漫都為你而準備,今晚一定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
我直起身子,接過玫瑰,一臉的開心:“真的是送我的?”
他肯定的點頭:“當然了!”
“蘇蘇,好看嗎?”我獻寶似的將玫瑰遞到蘇寧麵前。
“好看!”蘇寧看著我,笑得一臉溫柔:“難得你竟肯收。”
“蘇蘇……”我衝她眨眨眼睛,笑得花枝亂顫:“你說什麼呢!這麼美的花,又費心思又費錢的,我為什麼不收?”
“豆子?”蘇寧非常有危機意識的看著我:“你想幹什麼?”
我四處看了看,一眼瞄到一個繞著彎路特意避開我的身影,立刻眼疾手快的將他拖進萬眾矚目的中心。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我的嗓音甜得發膩:“鍾辰,你是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