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西涼高中時的住所鑰匙,我當時厚顏無恥的從他那裏拿了一把,一直留到現在。歎了口氣,我把梳妝盒的盒蓋重重合上。
已經四年了,物是人非。他現在可能已經不住那裏了,我決定去齊川集團碰碰運氣。
我到了那裏後,我才發現自己的運氣竟是這樣的好。按理說今天是周末,褚西涼不該在公司。可我一到齊川集團就看到他那輛賓利雅致停在大廈外。衝進電梯,我熟練的按28樓。
電梯緩緩上行,我緊張的吸氣呼氣。高中時曾經死不要臉的跟在褚西涼屁股後來過這裏。因此,我知道整個28樓除了會議室和財務部外都是集團董事長的辦公空間。褚齊川病重,我猜測西涼已經接過董事長的職務。希望一切如我所料!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想通過西緣來找他。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的嘴角情不自禁慢慢咧開。想不到連老天都這麼幫我!齊川集團用的是電子門鎖,我正愁不知道怎麼進去,沒想到這門竟然沒關。
輕手輕腳的潛進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我吐了吐舌頭,目標準確的往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走過去。走到拐角的時候,卻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會議室的門虛掩著,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趕緊貼上去,透過縫隙向裏麵張望。
裏麵坐著十來個人,有男有女衣著光鮮,看樣子都是高層。褚西涼冷著一張臉站在會議桌前,把手裏的文件往桌上一摔,目光陰沉的掠過在座的人士:“新城區的那塊地皮為什麼會被搶走?你們怎麼辦事的?這個項目策劃到現在,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它半途而廢嗎?”
“褚董,這件事我們是做足了準備工作的。”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額上直冒冷汗,他開口解釋道:“本來進展很順利,市領導那裏也點頭了。沒想到突然插出大舜地產這個程咬金,他們後台很硬,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啊!”
“什麼後台?”褚西涼眉峰一擰,麵色不佳:“查清楚了嗎?”
“這……”之前說話的男子沉吟了。
“嗯?”褚西涼不悅的挑眉。
“褚董,我們隻知道大舜後麵這個人姓程。至於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人家不肯多說,我們也不清楚。”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不忍見同事為難,趕緊補充道。
“是嗎?不清楚?”褚西涼冷哼。他鬆了鬆領帶,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在座的各位都是齊川集團的精英,本是西涼仰仗的前輩典範。可是,這一次我對你們卻很失望。項目失利,連問題的關鍵也沒摸清楚。用這種草率的方式敷衍工作,大家不覺得內心有愧嗎?”
“褚董……”下麵稀稀拉拉的揚起不服氣的聲音。
“聽我說。”褚西涼大手一張,阻止掉他們分辨的聲音:“這個人叫程晉,背景複雜,與大舜地產的老總是同學關係。他那裏不用你們操心,我來應付。你們從大舜地產著手,市領導那裏也要做足功夫,我要的是扭轉乾坤。”
與會的高層想不到他竟然知道程晉,還查到了程晉與舜地產的關係。一時之間,全都麵麵相覷。
“一周之內解決這件事。”褚西涼兩手撐在會議桌上,目光掃過眾人,霸氣十足:“我要得是結果,不是理由和借口。這個項目,既然通過了決策,就必須辦到,沒有別的任何一種可能!”
“是!”大家急忙振奮精神。
“好,散會!”褚西涼揮了揮手。
在座各人收拾東西,起身站起,朝門邊走過來。我做賊心虛,立刻就慌了,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躲起來。看了看左右方向,我趕在他們出來前閃身進入一旁的董事長辦公室。
裏麵很大,除了獨立的會客室外,還套有衛生間和休息室。我本來想躲到休息室去,可是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來不及多想,我一個箭步衝向那張巨大的辦公桌,藏到桌子下。
褚西涼推門走進來,他的腳步聲很實。一聲聲落在地板上,仿佛就在我的耳邊。他徑直來到辦公桌前,將西裝外套脫下搭到椅背上。跟著坐了下來,整個人陷到椅子裏。那修長筆直的兩條腿伸開來,距離我蹲的位置隻有一個巴掌的距離。
我很緊張,緊張得忍不住噓氣。
褚西涼閉目靠在椅背上,揉著太陽穴。聽到聲音後,他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修長的手指猛然停滯。
完蛋了!我在心裏哀嚎。
緩緩放下了手,他垂眸向桌下掃過來。目光觸及我後,他先是意外,接著是臉部不受控製的抽搐。兩秒鍾過後他咬牙切齒的張開口,聲音低到零度以下:“該死的!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