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出什麼事了?程瑤找他找得那麼急,就連西緣也顯得憂心忡忡的模樣。我默默轉回頭,心緒登時慌亂起來,對上筆記本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做事。麵前的屏幕白晃晃的在我眼前閃爍,上麵的字像被水浸濕,斑斑點點的讓人覺得頭暈。
我的心惴惴不安,脖子上那把鑰匙在胸口灼熱起來。端起杯子抿了口水,再次緊緊捂住胸口,隻覺得心跳得快要奔出嗓子眼。
不行,我要見他!
砰的一下從桌子前站了起來,我想也沒想徑直奔到了門口。手落到門把上,推門的動作卻猛然間頓下來,攥著拉手,我站在門邊問西緣:“要一起去嗎?”
“不了——”他在我身後輕聲回答,醇厚悅耳的聲音中帶著慣有的笑意:“有你們時時刻刻記掛著,我相信哥不會有事的。”
我聽著極不是滋味,說了聲:“那好!”便往外衝了出去。
在樓下攔下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了地址,我拿出手機撥打西涼的電話。話筒裏傳來服務台機械冰冷的聲音,禮貌得說著: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皺著眉頭,不死心的一遍遍重撥,依舊如此。像西緣所說的那樣,這確實很反常。我不由有些著急,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恨不得司機大人能開得快一點。
好在路上不堵車,二十分鍾後終於到達小區。
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家,抱著一絲希望我摁下了門鈴。響過數遍,屋子裏卻無人搭理。手落在了胸口,我在心裏掙紮良久還是決定要進去確認一下。
當鑰匙一寸寸滑進鎖孔,我不由自主開始緊張起來。
四年了,不知道這裏的鎖是否早已換過。
門在猶疑中被擰了開來,反手扣上門,我一邊朝裏麵走一邊出聲喚道:“西涼,你在家嗎?西涼?”
一百多坪的房子顯得很空曠,我的聲音在空間來回撞擊,回以一室寂靜。
把各個房間來回檢查了一遍,沒看到他的人,我選擇在最後推開他的臥室門。房間很大,室內鋪著灰色的地毯,踩在上麵柔和溫暖。因為有獨立的衣帽間,臥室裏除了張寬闊大床,隻在一旁擺了架古箏。
一眼望去,盡覽無餘。
我非常失望的發現西涼並不在家。正打算離開,卻發現床頭櫃上扔著他的手機,看樣子隻是暫時離開而已。
我放了心,坐到床邊等著他回來。
時間一分分的淌過,百無聊賴。快睡著前,我突然想起西涼有躺在床上看書的習慣,床頭抽屜時常放著書。於是打算借此打發時間,拉開抽屜裏麵果然有書。
我不由樂了!
哪知道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本專業性極強的金融類書籍。登時失了興趣,隨手翻了翻便想要扔到一邊。書頁嘩嘩,在落下時隨之露出半麵照片來。抽出來一看,竟然是高中畢業時的集體合照。
想不到西涼還是這麼戀舊的人,我的嘴大大咧了開來,興味十足的在照片上找著我們兩個。這種合照按理應該女生站前兩排,男生站後兩排。可我卻把蘇寧丟在第一排,自己挨著褚西涼的邊站到了最後一排。
那時候就有那麼的厚顏無恥,連張嘉歡都對我束手無策望而興歎。
清一色的男生隊列裏,我一身白色裙裝,頭偏向褚西涼的身邊笑得春光燦爛。而褚西涼眉峰微蹙,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仔細看去,卻見到他唇邊含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口是心非的家夥!
我吐了吐舌頭,對著照片做鬼臉。正在自娛自樂,冷不防聽到外麵開門的聲音。
我跳下床,本想走出去迎他。腳剛邁了一步,耳邊卻傳來程瑤的聲音。
他們兩個,竟然是一起回來的!
我的心猛然一沉,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唐突出現在這裏簡直可笑極了。收回步子,左右四顧一圈。我兩三下把書放進抽屜,趕在在他們步入臥室前閃身進入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