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褚西涼有什麼理由,他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給不相幹的人,都讓我深以為辱。
摔了銀鏈,我下定決心要忘掉那六年。
西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我不提,他很體貼的沒有多問。日子在一天天的忙碌中流逝,每天看著籌備工作日漸完善,心裏便湧起充實的感覺。
畫展宣傳力度非常大,齊川集團的人脈網顯示了其巨大作用。開館第一天場麵盛大,除各大電視台報紙雜誌的記者受到邀請外還有政商名流以及學術界泰鬥。
我平時喜歡穿得休閑隨意,但因為負有接待工作,頭天晚上為著衣著很是糾結了一下。西緣原本有意帶我買一套應付,偏我死活不幹。回家後,求助郝靜夜和蘇寧。兩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讓我穿得體麵得體。
西緣一早來接我,他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靠在蘭博基尼旁,愈發顯得身材修長,玉樹臨風。看見我出來,他明顯愣了一下。眼神直直望過來,竟有幾許癡迷。
被他這樣看著,我的心忍不住咚的漏跳一拍。臉上霞飛似火,渾身不自在起來。走到他麵前,重重咳嗽了一下。
他仿佛沒有聽到,依舊癡癡望著,連眼都不曾轉一下。
我不由有些窘迫,皺眉擔心道:“我穿這樣,是不是很奇怪?很不合適?我本來不想這樣穿,可是……”
“豆豆,你很美!”西緣回過神來,眉目含情的看著我。醇厚悅耳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他的唇邊漾起溫柔的笑:“怎麼辦?你這樣,害得我想把你藏起來!”
“別笑我了!”我對他說,聲音中含著一絲自己沒察覺到的嬌羞。
老實說,這一身打扮實在讓我別扭。長發被鬆鬆挽了起來,用一隻鉑金蝴蝶卡住,隻留小股彎彎區區垂落肩頭。一襲珍珠色的旗袍緊緊包裹身體,開叉雖然不算很高,依舊將一雙腿若隱若現露了出來。而腳下那一雙細跟高跟鞋,讓我不得不用極大的力氣保持平衡。
“誰在笑你!”西涼一本正經的板起臉。眼神凝在我的臉上,他低頭道:“我想吻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唇已印到我的額上。
眼神一飛,我恍惚看到郝靜夜和蘇寧探出窗邊的臉。不由大窘,跺著腳推他:“還不走?再囉嗦下去,我可不去了!”
他極舒暢的笑出聲,打開車門讓我坐上去。
到的時候還早,但保安、服務員還有講解人員都已經到位,各自忙碌。剩下我們兩個,倒顯得清閑了。
我注意到展館中心掛了幅粉色綢子罩著的畫,尺寸大約是4米乘3米。可我記得昨晚那個地方還是空著的,扭頭看向他,狐疑道:“西緣,那幅畫怎麼回事兒?難道你還藏私?”
“沒錯!”他笑著承認,眼神裏有股別樣的認真:“那是我的寶貝!”
“什麼寶貝,這樣的神秘,還非得罩起來!”我不滿的撅起嘴,向前走出去:“我要去看看!”
“豆豆!”他不讓我過去,伸出手一把將我拉回去:“別心急!再等等,好嗎?”
我穿著高跟鞋,本來就站不穩。被他這樣一拉,立刻就跌在了他的懷裏。他話語輕柔,又是那樣柔情似水的哄著。嗬出的氣掃過我的臉頰,使得我的臉一下熱起來。我急忙垂下眼,突然覺得有些不敢看他。
還好,陸陸續續已經有記者趕了過來。
他忙著去迎接賓客,並沒發現我不自然。我暗自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出去。
許多人我都是第一次見,其中也有些曾在電視裏見過。西緣與他們握手寒暄後,我便安排人引進去。長時間保持笑容,我覺得自己快麵癱了。
可是,人流越來越多。我不僅要笑,還要保持自然,而腳下那雙高跟鞋更讓我幾欲死去。
我不由咬牙切齒,在心裏計劃著展覽結束一定要狠敲西緣竹杠。
韓夜影也來了,穿著一身利落的職業裝。一進來,她的一雙眼睛就瞅著西緣不放。找了個機會,悄悄在我耳邊叮嚀:“我的專訪還欠著一篇,你可別忘了!”
我笑著推她進去,一回頭便看見餘澈也來了,正與西緣握手言歡。他身上那種成功人士的派頭,輕易就和將他普通人劃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