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太傅一愣,旋即吹了吹胡子,問道:“是這樣麼?”
見蕭阮解釋了,霍恂方才點了點頭,惜字如金道:“是。”
“是就是吧。”陸太傅瞪了一眼蕭阮,眼見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到底是不舍得罵她,隻嗔怪的看著她,道:“嚇到了吧?該。”
蕭阮低下頭,強忍著笑意,重重的點頭道:“是,外祖父教訓的對。”
陸太傅:“……”
陸庭被嚇到,陸蘅自然也無心再看書,跟陸太傅請安之後,便抱著幼弟離開了。
而蕭阮有事要找陸太傅,便將自己當做了小尾巴,一路跟著陸太傅取了書,又隨著去了書房。隻是她記得陸太傅的規矩,所以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去。
眼見得蕭阮站在門口磨啊磨,陸太傅又好氣又好笑,道:“之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守規矩?進來吧。”
聞言,蕭阮頓時歡喜的應了,走進來的同時還幫忙將門關好。
霍恂也不避諱她,將書大致翻閱了一番,這才道:“師傅,這上麵的記載與您先前所說並無二致,應該能查實了。”
“那就好。”陸太傅點頭應了,沉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小心謹慎。”
“嗯,師傅放心,我會的。”
陸太傅再不贅言,又看向蕭阮問道:“阮丫頭,你巴巴的跑來做什麼,說吧。”
而蕭阮這時候才回過神兒來,說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外祖父,霍恂是你的學生?”她原本在思考別的事情,卻在聽到霍恂的稱呼時候驚呆了。前世裏那麼多年,她竟然不知道霍恂竟然和外祖父之間還有這樣一層關係,怪不得那時候外祖父一心要讓她嫁給霍恂呢。
霍恂當先替她解了疑惑,點頭道:“我早些年有幸,能夠拜在陸老的門下做一名關門學生,承蒙指點,收獲頗多。”
陸太傅的神情也有些驕傲,摸著胡須道:“不錯,丫頭,你外祖父我眼光如何?”
聞言,蕭阮頓時誠懇道:“外祖父您英明果決,眼光自然是極好的。”說到這兒,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兒來,眼中笑意一收,屈膝跪了下來,仰頭道:“外祖父,阮兒想要求您一件事情。”
她原本前來是想要說一下關於哥哥的事情,可是在看到霍恂之後,她才想起另外一件格外重要的事兒。
那就是,前世裏先帝的死因!
這件事情她後來才知道原委,有一個人是其中關鍵。
見蕭阮這般嚴肅,陸太傅連忙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道:“你這丫頭,什麼事情是外祖父不答應你的?至於這樣麼,快起來,地上涼。”
蕭阮這才起身,正色道:“阮兒想要請外祖父找一個人,此人相貌清秀,約莫十七八歲,淮安縣人,家中世代行醫。”
“你找人做什麼?”陸太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待得看到蕭阮的祈求之色時,又點頭道:“罷了,總歸不是大事兒,外祖父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霍恂,你著手去辦吧,找到人了便帶回來給這丫頭,也算了她一樁心事兒。”
“多謝外祖父。”蕭阮頓時歡喜的一笑,又誠摯道:“勞煩霍大哥了。”
若時間算計不錯,這個時候,那個人的家中正是遭逢大難之時。隻要霍恂先趙衍一步找到此人,後續就能免除一係列的麻煩!
蕭阮心中算計著,渾然不知她這個笑容有多麼的迷人。
這一聲霍大哥,直直的叫到了霍恂的心裏,連帶著蕭阮的笑容,一同印的他心頭發燙。霍恂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嗯”字,便朝著陸太傅行禮道:“師傅,我先回去辦事兒了,等到事情了結,再回京看望您老人家。”
直到霍恂去了,蕭阮才帶著幾分疑惑,輕聲問道:“外祖父,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邊疆麼,怎麼回來了?”
聞言,陸太傅的神情頓時有些冷肅:“軍中異動,他回來辦事。”
他寥寥數語,蕭阮霎時便明白了過來。
而後,便聽得陸太傅帶著幾分疑惑道:“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對霍恂那麼好了?”之前的時候,蕭阮每次見到霍恂可都是躲開的,何曾如今日這般。
再加上她方才的關切模樣,讓陸太傅瞬間便起了個想法,調笑道:“莫不是對他生了情愫?若真是這般,外祖父做主,讓他給你做夫婿如何?”
聽得這話,蕭阮頓時回過神兒來,輕咳一聲,嚴肅道:“外祖父,我突然想到一個成語,特別適合您。”
見她臉上的神情誠摯,陸太傅笑眯眯的問道:“是什麼?”
蕭阮:“為老不尊。”
陸太傅:“……”
外孫女兒的嘴越來越毒了,太傅大人表示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