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似乎有些道理呢。一個外男又豈能認識祖母身邊的丫頭,所以這威脅偷竊一事,怕真不是他做的。”
顧友財聽完,頓時鬆了一口氣,衝著蕭阮嘻皮笑臉道,“還是蕭大小姐明事理。”
“咦,你竟然認識我?你跟我們蕭家很熟麼?”蕭阮狀似疑惑地說道。
顧友財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頓時怔在了原地。
此時,鄧嬤嬤忽然上前道,“老夫人,若是奴婢沒認錯人的話,此人或許是顧姨娘的娘家兄長。”
這般一說,其中玄機還有誰不明白嗎?
“好好好,好啊,當真以為我是老糊塗了!去,將顧氏給我帶過來!”
蕭老夫人氣的不行,拐杖砸在地上,深深陷入了泥土裏去,蕭阮擔心祖母氣壞身子,連忙吩咐嚇人搬凳子倒茶過來。
待蕭鴻和顧氏母女二人來的時候,蕭老夫人已經喝完了一盞茶。
“顧氏!你可知罪!”蕭老夫人一把扔掉手中的杯子,砸在顧氏身側。
“老夫人……”顧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洗漱後的臉上脂粉未施,在火光的照耀下卻更加動人。
蕭鴻看著於心不忍,上前走到蕭老夫人身側。
“娘,發這麼大火做甚,當心氣壞自己身子啊!”
顧氏聽了連忙接話,“是啊老夫人,身子骨最要緊。”
“哼,老身還用不著你擔心!”說罷,蕭老夫人偏著頭對兒子蕭鴻道:“你看看你都將她寵成什麼樣子了,居然打起阮兒母親地契的主意來了!”
蕭鴻聽見事情扯到蕭阮母親身上,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顧氏垂著頭,心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就這麼認了罪,恐怕以後的日子不會再好過了。
“老夫人明察啊!我一個蕭府的姨娘,怎麼會作惡到偷自家的東西呢?您想,大小姐的丫鬟怎麼就這麼碰巧聽見了紫芝的話?擺明了是有人想陷害妾身啊!”說著,顧氏低聲哭了起來。
蕭鴻見著自己疼愛的女人哭了,心都快揪成了一團,心疼地不行。
“母親,兒子也覺得蹊蹺,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想了想,他轉身厲聲嗬斥旁邊的蕭阮:“你這丫頭,是不是還想著上回你姨娘給你安排的相親不滿意了,要報複你姨娘?!”
蕭阮聽了差點忍不住笑出來,若真是要報複人,她還不至於用這等擺不上台麵的法子。
“爹爹真是說笑了,女兒是有通天的本事不成?一會兒買通祖母身邊的丫鬟,一會兒又請來顧姨娘娘家的兄長,還是說……爹爹以為我會拿娘親留下來的東西開玩笑?”
蕭阮說這話時,眼神全然沒了溫柔,她要讓自己這個爹知道,她蕭阮跟顧氏這對母女不是一路貨色!
然而此時的蕭鴻早就認定事情是蕭阮一手操辦起來的,任憑她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其心中的看法。
“哼,你這逆女心腸如此惡毒,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蕭老夫人聽著兒子的話,知道他是被顧氏的花言巧語迷了心智,歎了口氣,今日這事如若自己不能處理,恐怕孫女又要吃了虧。
“紫芝,你且說,究竟是誰使喚的你。”
紫芝哭的身子軟在地上,一股腦將知道的東西都倒出來。
“老夫人,奴婢確實是被逼無奈的啊,這個人。”她指著顧友財,哭喊道:“他說我若偷不來地契,會殺了奴婢弟弟的,奴婢不敢不從啊!”
“顧氏,看樣子你娘家的兄長倒是對蕭府熟悉的很啊,既認的阮兒,還知道地契在我這兒。”
蕭老夫人緩緩起身,在顧氏和顧友財之間站著。
顧氏心驚,然而此時隻能是硬著嘴。
“妾身……妾身當真是不知情啊!”
“好,好一個不知情!”蕭老夫人回到座位,突然就冷聲嗬斥蕭盈。
“二丫頭,你可知罪!”
蕭盈不知怎麼就扯到了自己身上,連忙撲通跪在地上,“祖母,盈兒不知何罪之有。”
“你舅舅做出這等事來,必然是在蕭家有內應,你娘親說不是她,那不是你又是誰?!”
蕭盈瞪大了眼睛,抬頭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蕭老夫人,又轉頭看著身後跪著的同樣訝然的顧氏,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