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珍原也沒想著再兜圈子,直接開口道:“是祖母的意思,讓我過來……”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阮幼珍終於是說明了來意。
蕭阮聽著一直麵無表情,實際上心裏五味雜陳,原先她就想著外祖母是真心疼愛她,如今看來,蕭阮隻覺得外祖母對她的疼愛沒人能夠再超過了。
前世自己不懂事,聽信讒言寒了外祖母的心,以至於最後斷了聯係,今世她斷斷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了。
想著,蕭阮鼻子一酸,眼眶也紅了起來。
阮幼珍心細如發,自然是知道蕭阮這般是為何,她未動聲,起身走到蕭阮身邊拍了拍她肩膀。
“阮兒,你需知陸家永遠是你的後盾,無論是你外祖母還是你表哥,都會幫著你,歹人作祟又如何,表嫂相信你有這個實力製服。”
沒什麼話比親人關心鼓勵的話語更振奮人心了。蕭阮帶著胸口的暖流微笑點頭。
“這會兒祖母晨誦該是結束了,咱們過去吧。”
阮幼珍見她這樣子,知道她將話都聽進去了,安心地又摸了摸她腦袋。
大廳裏,蕭老夫人眉開眼笑地受著阮幼珍的拜禮。
“早就聽說陸家少爺娶得是個既水晶又懂事兒的媳婦,今日老身一見果真是如此。”
阮幼珍一直淡淡的微笑著,即使是得到了這樣的讚揚也隻是微微欠了欠身子,絲毫沒有恃寵而驕的模樣。
蕭阮見著,噘起嘴挽住蕭老夫人,賭氣著撒嬌。
“祖母好生偏心,不過才見著表嫂一麵就這樣誇讚,怎的不見祖母誇誇阮兒呢。”
蕭阮寵溺地拿手指點了下蕭阮的鼻尖,“你這丫頭,就會貧嘴,我怎麼就沒有誇你了?”
阮幼珍在一旁見著這祖孫兩關係不錯,心裏也就稍稍安定了些。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後,蕭老夫人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阮幼珍這個懂事兒識大體的姑娘,忙叫她在府上住上幾天算作小憩。
沒等阮幼珍拒絕,蕭阮就已經替她開口了。
“祖母有所不知。表嫂可是我外祖家的得力幫手,不誇張地說,陸府少了表嫂一日就得亂了套了。”
阮幼珍嗔怪地瞪了一眼蕭阮,柔聲對著蕭老夫人道:“老夫人莫要聽阮兒胡說,陸家有其他大人操勞,幼珍沒添亂就已經是好的了,倒是阮兒,這樣小就沒了娘親扶襯,掌管一大家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了。”
蕭老夫人正要開口,被身側的蕭阮將話奪了去。
“表嫂,你且放心好了,雖說苦了點累了點,卻也好過自家娘親的嫁妝被外人奪了去,阮兒能吃苦的。”
話已至此,早就成精的蕭老夫人總算是明白了這二人話中的意思,左不過是唱了出雙簧給她聽。
阮幼珍歎氣搖了搖頭,伸手對著門外招呼兩下,不多時便進來個婆子。
“老夫人,我家祖母心疼外孫女在家中受累,特讓我過來瞧瞧,蕭家家大業大,阮兒一個人委實忙不過來,蕭老夫人也是疼阮兒,該是知道陸家的苦心。”
蕭老夫人一時沉吟著未說話,她知道陸家人的意思,差個婆子過來,借著掌管陸家閨女嫁妝的名堂輔佐蕭阮,蕭家雖咽不下這口氣,可誰讓阮兒這些年來確實在蕭家受了不少苦,如今有個人能幫襯著,倒也是好。
“陸家人這樣貼心,倒讓我這個老婆子不好意思了。”蕭老夫人突然笑了幾聲,推搡了一把蕭阮,語氣中有些責怪的意味。
“你這孩子,怎的連句謝謝表嫂都不知說,平日裏教你的禮都到哪兒去了!”
聽見蕭老夫人這麼說,蕭阮知道她這是同意了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想來也是,分明是自家事情卻由得外人插手,蕭老夫人能答應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待送走了阮幼珍,蕭阮便領著新來的陶媽媽回了院子。
陶媽媽先前是陸府的管事,專門調教下人,蕭阮也見過幾次,這會兒有她在身邊幫襯著,蕭阮覺著安心多了。
倒是顧氏那邊聽說陸府送了人過來,氣的幾天吃不下飯,明裏暗裏在蕭鴻麵前說了幾次,無非就是說陸家人未免手太長,竟連蕭家的事兒都要插手。
蕭鴻心中自然也是氣不過,可這件事兒是蕭老夫人應允的,他也不好說什麼,氣了幾天後也便不了了之。
自此,蕭府安靜了不少。
轉眼到了端午節,一家人在貌似和諧的氛圍下吃了頓團圓飯,下午陸老夫人來訪。
蕭阮得了消息後早早領著連翹去門口守著,卻不想在門口碰見了顧氏。
“呦,姨娘這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