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盈的身份地位,趙衍根本不會將她放在眼裏,能夠許以側妃之位已經是給足了蕭老夫人麵子,斷然不會給他正妃之位。
蕭阮也正是利用這一點,故意讓趙衍將蕭盈立為正妃,激怒他。
說起來,她當時的話分明是為蕭盈著想,但蕭盈一看見趙衍臉上升起薄怒就慌裏慌張,生怕惹怒對方,趕緊說出什麼不要名分的話。
“小姐,您說這下二小姐的側妃身份還有沒有了?”
蕭阮抬頭見竹筠的眼睛裏帶著幸災樂禍,輕輕呡了一口花茶,才意味深長的道:“這個當然是要看老夫人的意思了。”
老夫人房內。
“母親,這件事還請您出麵……”
蕭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老夫人,麵帶為難的出聲懇求,但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冷哼。
“你那個女兒主意大著呢,何需我出麵做什麼,你就隻等著她嫁進淮王府,光耀我蕭家門楣就是了!”
聞言,蕭鴻的臉上瞬間有些難堪。
他聽得管家說淮王府已經派人詢問何時將蕭盈迎入王府,這才知道蕭盈落水之後被趙衍所救。
一開始知道蕭盈竟然和淮王殿下有了肌膚之親,蕭鴻驚訝之餘還覺得有些歡喜。
淮王殿下是當今皇後之子,雖不是太子卻在朝廷之中頗為威望,極有可能取代太子繼承皇位。
他一直都想著該如何與淮王殿下的關係更進一步,今日得知自己馬上要成為淮王的嶽父,瞬間心花怒放,極為得意。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倘若淮王府的人是來提親自然是找一個中間人作為媒人,行以三媒六聘之禮擇選吉日成婚,可如今對方卻僅僅派出一個管家來詢問,實在是有些不合禮儀。
送走淮王使者,蕭鴻找到蕭盈問了一下前因後果,頓時氣得大發雷霆,顧不上責罰,匆匆跑來老夫人這裏想辦法。
“母親,盈兒說話隨時有些口無遮攔,但也確實是對淮王一片癡心,我想淮王殿下其實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蕭老夫人聽得蕭鴻之言,猛然放下手裏的茶碗,眼睛裏充滿了指責:“你身為堂堂兵部尚書,從前做出一個糊塗事也就罷了,現在怎的還是如此糊塗!”
“兒子……兒子這也是為了我們蕭家著想啊!這件事若是傳到外麵,外麵之人又會怎麼看我蕭家……”
蕭鴻挨了老夫人的訓斥,聲音頓時有些結巴。
想他堂堂一個兵部尚書的女兒竟然沒名沒分的送到淮王府上作妾,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隨他們怎麼看待我們蕭家,總之我告訴你,你若是答應就讓她去作妾,若是不答應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府上,再不準搞任何幺蛾子,想要讓我去給她求一個名分,門都沒有!”
老夫人聲音決絕,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立刻讓蕭鴻剩餘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頓了片刻,見老夫人眉宇間沒有半點鬆動,蕭鴻終是又忍不住開口:“母親怎麼會如此固執?盈兒也是您的孫女啊!”
“我倒是希望沒有她這麼一個丟人現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女!”
蕭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蕭鴻,恨不得讓人打來一盆水,好好地澆醒眼前這個男人。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十分清楚蕭鴻內心的想法。
但他這個兒子,有點智謀卻目光短淺。
淮王和太子之間關係微妙,平日裏看不出什麼,但上次球場射獵,淮王獲得的獵物竟然比太子還要多,更沒有半點謙虛之態,分明是已經不想再隱忍低伏。
縱觀曆朝曆代,但凡是提前戰隊參與皇位之爭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
她早就說過他們蕭家絕不準參與任何皇子之爭,但蕭鴻顯然是不將她的話聽在耳裏。
皇上未曾批準趙衍與蕭阮的婚事,已經說明現在皇上是傾向於太子繼承皇位,對淮王也並沒有什麼好感。
如果蕭鴻現在就高調的嫁到淮王府上,必然會被皇上不喜。
她昨日詢問趙衍其實也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對蕭家的態度。
從昨他的反應來看,趙衍分明對蕭盈有任何好感,更不把蕭家看在眼裏。如此這般,這婚事又有何意義?
奈何,就在她想要另尋辦法在不失蕭府體麵地情況下,將婚約取消之時,蕭盈那個蠢女人竟然不惜名分也要嫁過去。
一時間,老夫人的聲音越發淩厲:“我絕不會進宮給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