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板子重重的落在身上,蕭阮已經麻木的不知道疼痛。
這些疼痛比起前世所受的那些疼痛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隻是她沒有想到蕭鴻竟然真的讓人對她行家法。
她身邊伺候著的丫鬟們早就被蕭鴻趕到了外麵,房間裏除了對她施刑的人,便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的顧氏和蕭盈。
一時之間,蕭阮忽然覺得有些後悔。
她實在是錯估了顧氏和蕭鴻的智商。
且不說他們兩個人天真的以為,老夫人會真的幫蕭盈討回來一個側妃之位,就連蕭鴻能不能當上趙衍的嶽父還兩說,他們竟然就不把陸國公放在眼裏,對她動起手來。
而蕭老夫人絕對已經知道她被蕭鴻毒打的事情,竟然不出來露麵,分明也是想要借此機會給她一個教訓。
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及早安排人去陸家請求支援。
“孽女,你承認不承認是你害得你妹妹丟了側妃之位!”
聽得蕭鴻帶著怒意的聲音,蕭阮費力的抬起頭,嘴角便忽然勾出一抹諷刺:“在父親眼裏顧氏說什麼都是對的,我承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你還敢嘴硬!”
蕭鴻看著趴在長凳上的這個女兒,對方漆黑如墨的眼睛讓他極為不適,又見她臉上帶著濃濃的嘲諷,一股怒意從心底升起。
蕭鴻正要叫人再打上三十大板,管家突然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陸國公家裏派人過來了!”
“他們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蕭鴻神色一頓,眼睛裏頓時露出了焦急之色。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蕭阮,蕭鴻的心裏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現在已經是夜裏戌時,陸家突然找上門來,難道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不不,他已經嚴令府內所有人不得走漏消息,陸家的人又怎麼會知道?
“回老爺,聽門房的人說是陸家大少爺陸涵睿帶著人上門來要人。”
聽得管家的話,蕭鴻頓時心裏一緊,暗暗思索了一會兒,臉上又是一陣怒意:“把大小姐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把她放出來!”
語罷,蕭鴻顧不上同樣有些驚慌的顧氏母女,匆匆帶人走了出去。
蕭鴻剛剛出了蕭阮的院門,便聽到遠傳一陣懂亂之聲,遠處的火把由遠及近,一隊人朝他的方向尋了過來。
數十個火把將蕭阮的院子照的燈火通明,連月亮似乎也覺得自慚形穢藏了起來。
“陸大人深更半夜不去守衛京城,來我蕭府所為何事!你不要以為我們兩家有些姻親往來,就能私闖民宅了!”
見陸涵睿一身勁裝竟是帶著官兵前來,蕭鴻的臉色頓時黑了大半。
這陸家實在是欺人太甚,竟是絲毫不把他的尚書府放在眼裏,難道他們以為這裏是想來就能來的客棧嗎!
“蕭大人這話這話倒是說錯了,我正是在城中追捕逃犯,誰料那個小賊竟然翻牆進了貴府的院子裏,我甚為五城兵馬司的指揮,自然進來將那賊人抓捕到才是啊!”
陸涵睿軍人出身,不笑的時候,臉上一片冷厲,他直直的看著蕭鴻,沒有一絲退讓。
蕭鴻聽到這話氣急反笑:“所以陸大人就覺得那小賊是進了我女兒的房間嗎?”
“聽蕭大人這麼一說,倒還真是有種可能,你們蕭府如此不安全,我看我還是將我的表妹接回陸府,等什麼時候,你這府裏幹淨了我再送她回來。”
陸涵睿眼睛掃了一眼蕭鴻身後的顧氏母女,一句話說的別有深意。
他得到蕭阮被蕭鴻毒打的事情匆匆趕過來,為防止蕭鴻以家事為由不讓他把蕭阮帶走,便以抓捕逃犯為由闖了進來。
這個時候蕭鴻和顧氏從蕭阮的院子裏出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他在沒有看見蕭阮之前卻不能說蕭阮受到虐待。
顧氏聽到陸涵睿意有所指的話,當即忍不住站出來:“陸大人這話竟甚是可笑,就算有賊人進來,難道我們偌大一個尚書府就護不住府上的一個小姐?我看你們才是闖進來的賊人!”
像是得到提醒,蕭鴻立刻附和了一聲,叫來管家:“立刻讓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我們尚書府用不著他們來保護!”
“敢問蕭大人真的能護得住嗎?若是我表妹受到半點損傷,你又當如何?”
陸涵睿麵對蕭鴻的驅逐,絲毫沒有退縮,執意要見蕭阮確定她的安危,而蕭鴻剛才剛剛對蕭阮實行了家法,自然不敢讓他見麵。
兩方人馬站在蕭阮院門前爭執不休時,院子裏忽然傳來腳步聲,眾人舉起火把一看,立即看見了蕭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