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睿聲音洪亮,三言兩語便把蕭鴻想要將嫡女置於死地的事情說了出來,周圍人聽說皇上都已經下令讓陸家接回外孫女,頓時對著蕭鴻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早就聽說兵部尚書蕭鴻寵妾滅妻還以為是假的,現在皇上都驚動了,看來分明是真的!”
“蕭大小姐也是可憐,竟然攤上這麼一個畜生不如的父親,還好有陸國公在,否則她怕是要和她娘親一樣被活活害死了!”
……
議論聲傳到蕭鴻耳朵裏,惹得他憤怒異常,額頭青筋直跳。
“你休要拿皇上來壓我,皇上隻答應你們陸家把那個孽女接走,可沒有說要讓你們把嫁妝也弄走,你們陸家這麼急著跑來要嫁妝,莫不是要私吞我蕭家女兒的嫁妝!”
陸涵睿在五城兵馬司行走,平日裏維護治安,處理各家爭端,對今日這種事上門討要嫁妝的事得心應手,頗有經驗。
他那夜與霍恂商議讓皇上答應把蕭阮接回陸府,僅僅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要把蕭阮的嫁妝要回來。
當初蕭阮的母親嫁到蕭府時,陸家出的嫁妝可謂是紅妝千裏,陸氏一死,這些嫁妝本應該交到蕭阮手裏,但陸家卻始終沒有交給蕭阮。
陸涵睿故意帶了一隊人等在蕭府門外,引來一大推圍觀人群,就是為了逼迫蕭府把蕭阮的嫁妝給吐出來。
是以,陸涵睿絲毫不怕丟臉,當著眾人的麵朗聲質問蕭鴻。
“蕭大人此言甚是可笑,我們要帶走的隻是姨母留給表妹的嫁妝,並不曾要你們蕭家的一分一毫。蕭大人都要把表妹活活打死了,這會兒竟然舍不得這些嫁妝,難不成府上之所以對表妹動刑就是為了好將這些嫁妝占為己有?”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豎子!你且回去告訴陸國公,蕭阮是是我們蕭家的女兒,她的嫁妝就是我們蕭家的東西,輪不到你們陸家來指手畫腳!”
蕭鴻幾乎要被陸涵睿給氣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而陸涵睿臉上卻露出了濃濃的諷刺。
“諸位,還請你們今天給我做個見證,原來這蕭家竟然是真的要侵占我表妹的嫁妝呢……”
“誰說我蕭家要侵占阮丫頭的嫁妝!”
就在此時,一道含著怒氣的聲音傳來,陸涵睿聲音一頓轉頭看去,正見陸老夫人拄著拐杖,被一種丫鬟婆子簇擁著走了出來。
“母親,陸家的小子實為可恨……”
“住口!”
蕭鴻一看見老夫人宛如找打了主心骨一樣,立刻圍上去卻得了老夫人的嗬斥。
不理會蕭鴻是何反應,蕭老夫人走到門口處,眼睛直直的看著陸涵睿沉聲開口。
“既然阮丫頭打定主意認為我蕭府對不起她,想要投奔外祖父家裏,我蕭家絕不會阻攔。至於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我們蕭家也不會侵占一分一毫。陸公子若是想要拿走嫁妝大可以進府好好商議此事,何以堵在門口壞我蕭家名聲?”
陸老夫人這幾句話既否定陸涵睿說蕭家霸占嫁妝不歸,又指出陸涵睿堵在門口的行為不安好心,同時又暗示蕭家虐待蕭阮之事含有隱情,之後便讓人請陸涵睿進府。
陸涵睿故意堵在門口的心思被老夫人看穿,暗道自己為蕭阮出氣的目的已經達成,隻要再把她的嫁妝要回去萬事大吉。
隻是他剛要招呼人進府,蕭鴻卻讓人攔住了他們。
“站住,我說了蕭阮的嫁妝是我們蕭家之物,絕不會輕易給你們陸家!”
蕭鴻臉色陰沉,未想老夫人一出來就同意把嫁妝還給陸家,心中十分不滿。
陸氏給蕭阮留下來的嫁妝十分豐厚,他豈能輕易讓給別人。
陸涵睿見此,嘴角處升起一抹嘲笑,轉頭看向老夫人。
“退下!”
注意到陸涵睿帶有輕視的視線,老夫人簡氏恨不得立刻上前把自己的蠢兒子狠狠痛罵一頓。
厲聲嗬斥了一聲蕭鴻,老夫人立刻讓人把陸涵睿招呼進府,並吩咐鄧嬤嬤去把蕭阮的的嫁妝單子找出來。
未過多時,一箱又一箱的嫁妝被人抬出府外,蕭鴻的臉上一片鐵青,若不是老夫人在跟前看著,他定會把陸涵睿給趕出去。
“多謝陸老夫人慈悲,今日我便把這些嫁妝帶走。我祖父也有話要轉告與您,我們陸家絕不會侵吞表妹的嫁妝,而且,表妹將來出嫁的嫁妝也會由我們陸家一力承擔,您大可放心。”
陸涵睿麵帶笑意的向蕭老夫人辭別,再未看蕭鴻一眼便直接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