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表少爺聽說您醒了,想要來看您,您可要見上一見?”
晚間,蕭阮剛剛喝完一碗藥,連翹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既是表哥來了,那就快快將他請進來了啊!”
蕭阮下意識的以為是陸涵睿前來看他,連翹將人帶進來,這才知道這位表哥乃是二房的陸涵恩。
“妹妹今日覺得怎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陸涵恩一臉關切,蕭阮連忙搖頭:“表哥不必擔心,林神醫給我開了方子,我自醒來便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似乎是不相信蕭阮之言,陸涵恩將她仔細觀察一番,又叫來連翹竹筠仔細詢問,這才鬆了一口氣。
蕭阮瞧見他問的這般細致,心有觸動,一時間再看向他的眼睛裏變多了一抹惋惜。
白日裏陸蘅已經把她昏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她。
陸芍挨了板子,陸涵恩下定決心向皇上請求下放,恐怕不日就要離開京城。
“阮妹妹,原本我應帶著芍兒來親自向你道歉,但……”
陸涵恩愧疚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不覺朝蕭阮拱了拱手:“芍兒不懂事,都是我這個為兄長的沒有教導好她,今日便有我來向你道個歉。”
“表……”
“我知道芍兒這才犯下的大錯實在難以饒恕,不敢請求你的原諒,隻是,還請妹妹不要因此對我母親他們失望才好。”
陸涵恩未等蕭阮出聲,立刻將今夜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蕭阮聽他語氣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果然下一秒便聽到陸涵恩道:“皇上已經批準了我下放的請求,明日我便會帶著芍兒離開,你舅母她雖未前來看你,但心裏卻也是知道虧欠與你,還望表妹你不要跟她計較。”
聞言,蕭阮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她已知陸涵恩要帶著陸芍離開,但是並未想到他竟是走的這麼急。
她今生重新活過,確實是為了複仇,但對象其實也不過是蕭盈之人,陸芍對她所做她確實氣惱,但卻並不是怨恨。
如今陸涵恩這麼低姿態的請她不要把恨意波及其他人,實在是有些多分擔心。
不過,或許在二房的眼裏,她或許就是一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之人吧。
心底劃過一抹自嘲,蕭阮正色向陸涵恩表態:“表哥放心,我絕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如此,便再次感謝表妹了。”
似乎覺察到自己的話可能讓蕭阮有了什麼不適,陸涵恩頗為愧疚的衝她拱了拱手,隨即告辭離開。
竹筠送走陸涵恩,回房看見下蕭阮正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以為她還是因為陸涵睿之故,不覺走上前,發出一聲歎謂。
“小姐,說起來這位表少爺還真是愛妹心切,竟然連大好的前程也不顧,真是叫人惋惜。”
“表哥雖然心無大誌,但他品行堅定,又能隨遇而安,未必不能在外成就一番作為。”
蕭阮搖頭,並未讚同竹筠的話。
前世陸涵恩官居三品,趙衍也曾讚賞過他品行高潔,雖然她臨死之時,陸家結局慘淡,但今世隻要沒有趙衍,陸家也絕不會被人任人宰割。
“你可知道他被下放到了什麼地方?”
竹筠歪著腦袋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有些猶豫地道:“似乎是北方的定州,奴婢聽說那裏地廣人稀,甚是貧窮,這下表小姐有的罪受了。”
蕭阮並沒有回應竹筠,總覺得定州這個地名十分熟悉。
細細的回想了一下,蕭阮很快便想起,定州這個地方確實是極為貧瘠,但後來似乎趙衍同意與外族進行貿易往來之後,很快就成為重要的交通要塞。
不過,今生倒不知會是什麼時候的事。
翌日一大早,蕭阮便聽到陸府一片喧囂之聲,她暗想應當是陸涵恩離開的原因,便叫人將準備好的銀兩送過去,便合上眼睛繼續休息。
兩個時辰後,屋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陸蘅便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阮阮,你剛才是沒有看到,陸芍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陸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足足灌了兩碗茶水才抹了嘴巴一臉驚歎。
蕭阮想起蕭府一直沒有停止的喧鬧聲,下意識的猜測:“莫不是她不願離開?”
“她豈止是不願離開,我看她簡直就是死也不願離開。”
陸蘅砸吧著嘴,當即把陸芍驚動整個陸府的事跡細細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