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今日一派忙碌,霍恂好不容易脫身,急急趕到食味居,從店小二口裏得知蕭阮與蕭仲恒已經去看龍獅鬥。
不敢耽擱半分,霍恂剛來到龍獅鬥現場,忽然看見外圍一棵粗大的柳樹前,竟然站了一堆他熟知的人。
待他走近,正好聽到蕭鴻要讓人把蕭仲恒綁起來帶走。
想蕭仲恒如今已是朝中五品官員,竟然還要被蕭鴻施行以家法,實在是讓人膛目結舌。
頗為同情的朝自家小舅子鐵青的臉上看了一眼,霍恂再回頭時,眼睛裏已經盡是冷意。
“本將軍對蕭大人的家事獅子啊不感興趣,不過,不知道今日的事如果傳到皇上的耳朵裏,蕭大人還會不會說我是多管閑事。”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就算是皇上知道,也會支持我們把這兩個賤人都趕出去!”
聽出霍恂聲音裏麵的威脅,蕭鴻心裏一凜,立刻想起言官彈劾他惡意謀害蕭阮,被皇上貶職之事。
如今他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還有些搖搖欲墜,若是今日之事再被皇上知道,說不得還真要被皇帝再次發落。
而就在這時,蕭禹不知天高地厚的吼出聲,立刻把蕭鴻嚇得臉色一白。
“蕭大人,您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跟你家少爺說說,我究竟是什麼人呢?”
周身傳來一股冷意,蕭鴻立刻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便是蕭禹也有所察覺,慌忙撲到顧氏懷裏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眸光凝了凝,蕭鴻狠狠地瞪了一眼對麵的蕭阮和蕭仲恒,終是甩了一把袖子,帶著蕭禹和顧氏一行人離開。
“多謝霍將軍出手相救。”
蕭鴻離開之後,蕭仲恒立刻向霍恂表示感謝。
被人掃了興致,蕭阮已經對集市上的任何活動都沒有心情。
周圍人多口雜,三人尋了一處僻靜之地,霍恂才麵有憂慮的搖頭:“真是難為你們在蕭家竟是這般沒有地位。”
連一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子,都可以對他們大吼大叫,可不就是沒有地位?
蕭仲恒唇邊帶著苦笑,連連擺手:“霍將軍還是莫要在提起此事了,您放心,從今往後我絕不會讓他們繼續在蕭家囂張下去。”
“哥哥尋找證據的事情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線索?”
感歎間,聽得蕭阮的聲音,蕭仲恒麵上立即帶上了幾分焦慮。
“時間太久,許多線索都已經斷了,暫時還沒有找到關鍵之人。”
聞言,蕭阮眼中頓時出現了失望之色。
她現在一看見蕭鴻便。不由自主想起鴛鴦說的蕭鴻已經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正再看蕭禹和蕭盈,全都覺得她們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
想到蕭鴻對他們幾人的包庇和維護,心間更是悲憤異常。
“不知你們是在做什麼調查?如果不介意,我願意助你們一臂之力!”
霍恂聽她兩人說話神秘,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見蕭阮頗為失望,立刻主動請纓。
“這個……”
蕭仲恒本想拒絕,可想到眼前之人很快就要和自己妹妹成親,索性就尋了地方將顧友財和顧氏之間有貓膩的事告訴了霍恂,並請他幫自己一起調查。
之後的日子裏,蕭阮再沒有與蕭家有過一絲聯係,而隨著草長鶯飛,距離蕭阮出嫁的日子卻是越來越近。
這一日,天色暖和的很,蕭阮便拿了繡架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前認認真真地自給自己嫁衣繡花。
“小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我瞧著小姐現在不過半個時辰就能繡好一朵花,這麼一來,等四月成親時,這嫁衣定能繡好。”
本朝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出嫁,女人身上的嫁衣都必須是女子親手完成。
於是,隨著婚期臨近,蕭阮每天絕大多的時間都在繡花中度過。
此時聽得兩個小丫頭的誇獎,她不覺停下手中動作,細細的去看繡了一半的花朵。
說起來,前世她的嫁衣也足足繡了有一年時間,但今生這個嫁衣卻是傾注了她所有的心力。
“嘖嘖,竟然這麼迫不及待,都把嫁衣給穿身上了!”
陸蘅走進院子的時候,正見蕭阮把衣服放在身上做比,不覺嗤嗤笑出聲。
“什麼迫不及待,我隻是比較一下大小而已。”
蕭阮臉色一紅,立刻把嫁衣收起,不想這般神態落在陸蘅眼睛裏,又是一番嘲笑。
“行了,你就別取笑我了,今兒個來我這裏是所為何事?”
被陸蘅看待實在不好意思,蕭阮拂了拂衣角,正色坐直身體。
這個丫頭麵有愁色,絕不會隻是來這裏打趣自己。
“哎,被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