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阮回頭看去,正見一個穿著桃花雲霧羅衫的女子,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好似不敢和自己說話一樣。
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蕭阮的聲音帶了嘲諷:“不知這位小姐是什麼人?若是不認識,還是不要隨便稱呼別人姐姐為好。”
因著蕭阮的話,蕭盈臉色一白,立即緊緊咬著嘴唇,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樣。
“阮姐姐竟是當真不願意見我了嗎?我久日未回娘家,還請姐姐與我說說家中一切可好?”
蕭然不動聲色的看著蕭盈瞬間紅了眼眶,心裏暗自猜度她想要做些什麼。
而蕭盈卻忽然掉下了眼淚,緊緊拉住蕭阮的衣角,情深意切的道:“阮姐姐,妹妹從前糊塗,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蠢事,還望你不要和妹妹一般見識,原諒妹妹。”
聞言,蕭阮不禁挑了挑眉毛。
蕭盈竟是要向自己道歉?
微微眯了眯眼睛,蕭阮很快便猜到了蕭盈的意圖。
顧氏已死,顧友財也被陸涵睿尋了一個借口關進了牢裏,而蕭盈被蕭家趕出府,自然是沒有了半分倚靠。
此時蕭盈當著眾人的麵突然向自己示好,恐怕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好讓所有人都知道,蕭盈並未被蕭家拋棄。
不過,我豈能讓你輕易得逞?
“這位小姐,我和您非親非故,確實不想和您見麵,也不願接受你的道歉,還請你離我遠一些。”
蕭阮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將身子離她遠了一些,猶如看見了什麼毒蛇猛獸。
隨著蕭阮聲音落下,蕭盈的臉色又是一陣青白,身影略一搖晃,她立刻便露出了受傷的眼神。
“難道姐姐竟真的不顧我們從前的情分了嗎?”
蕭盈的這番作態在蕭阮的眼睛裏看來,仿佛就是在演一出蹩腳的折子戲一樣,假的令人作嘔。
但這般假惺惺的作態卻有人當了真。
“蕭阮!你現在嫁給了霍恂,以為自己當上了將軍夫人,竟然連自己妹妹不相認,實在是心狠手辣!”
一片安靜裏,蕭盈還沒有開始哭訴,一道蠢不可及的聲音忽然回響在眾人耳朵裏。
“這人是誰呀?是不是有病?竟然還敢說蕭阮和這個女人是兄妹?”
“是啊,應該是被驢踢了吧?還真是蠢得要命!”
不等蕭阮回話,他們身邊圍著的眾位女眷立刻露出了諷刺的聲音。
蕭阮聞言,嘴角笑又深了幾分。
“怡萱妹妹倒是對這位小姐這麼打抱不平,你若是真喜歡她,不如等她毒害你母親後,你和她認為親姐妹?”
“蕭阮!你胡說什麼?”
霍怡萱對顧氏害了蕭阮娘親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但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當場用這話來堵自己,一時間氣得滿臉通紅。
“霍小姐,大家誰不知道這個人與蕭小姐是不共戴天的殺母之仇,您強迫人家原諒仇人也就罷了!竟然還說蕭小姐心狠手辣,我看你和蕭盈還真是能配的上一對姐妹。”
似乎是受不了霍怡萱的愚蠢,身邊坐著的幾位貴女再也忍不住嗤笑出聲,隻把霍怡萱弄得臉色青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難道還要讓我們替蕭小姐羞辱你嗎?”
那幾位貴女看見霍怡萱已經氣結,不覺將頭轉向一側的蕭盈,譏諷出聲。
她們剛才看見皇後娘娘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大力誇讚蕭阮,雖然有些弄不清要發生什麼,但都覺得此時向蕭阮示好一點都不為過。
而蕭阮見周圍人都在幫自己說話,立即露出了感謝的神情。
“阮姐姐,若說仇人,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跟我們沒有關係,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蕭盈得了眾人的嗤笑,心裏氣惱不已,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抹恨意,忽然伸手抓住蕭阮的手臂,向她懇求。
蕭阮覺得今天的蕭盈十分反常,不知對方跑到自己跟前自取其辱,究竟是為了什麼?所以眼下一直都在防著她。
但見她忽然朝自己衝過來,蕭阮眼疾手快一下子便躲了過去,蕭盈見自己手裏抓了一個空,心裏一惱立刻做出了傷心至極的模樣,身子搖晃了兩下,竟身子一軟忽然昏倒過去。
“蕭阮,這下你開心了吧,你這個妹妹都被你氣的昏過了!”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蕭盈竟會突然昏倒,驚訝間,霍怡萱立刻指著蕭阮幸災樂禍的大叫了起來。
因著霍怡萱的大聲嚷嚷,整個宴會的人都知道蕭盈忽然昏倒的事情。
皇後得到消息趕回來,見蕭盈當真昏了過去立刻叫來太醫為其診治。
“皇後娘娘不必擔心,這位小姐乃是因為有了身孕才會昏倒,並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