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已經按您的吩咐,把少夫人善妒的名聲給傳出了。今兒個陸家和蕭家都來人請她回去,定是要給她安排通房丫頭呢!”
竹翠院,錢氏聽得下人的回稟,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以後這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是一個妒婦,我看她還怎麼還好厚著臉皮不往房裏添人!”
端起桌上的一碗茶水,錢氏輕輕吹了一口氣,將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吹到一旁。
她本想借由蕭阮賣掉侍女的事好好地在老太爺麵前發作一番,誰知竟給這個女人伶牙俐齒的堵了回來。
霍恂把她當成眼珠子似得護著,她直接插手是沒辦法,但這並不妨礙她找另謀它路。
“夫人,大爺家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說是一定要親手交到您手裏。”
錢氏愜意的抿了一口茶水,忽見小丫鬟從外麵跑了進來,神色一頓,立刻接過了信件。
“送信的人還說了什麼?”
將信紙上麵的內容看完,錢氏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臉色也陰沉下來。
小丫鬟被錢氏犀利的眼神嚇到,立刻低下頭:“大爺讓送信的傳話,說讓夫人注意收斂一些,不要壞了少爺的前程。”
“就想著他的孩子,他怎麼就沒有想想我的處境!”
錢氏把信紙往桌上重重一拍,臉上頓時露出了怒容。
信封裏,錢氏的兄長說自己兒子犯了案,落在了太子的手裏,打聽到霍恂將會查辦這次的案件,特意寫信告訴錢氏,要她幫著自己兒子跟霍恂說說好話。
這個哥哥明知自己恨透了霍恂,時時刻刻都想著看那人笑話,居然還讓這她低頭向霍恂求情?
霍恂那個該死的東西!把霍淵腿打斷這件事情還沒有算清楚,她恨不得讓他死了才好,哥哥現在竟然讓她收斂?
還真是她的好哥哥!
“你告訴他們,就說我知道了。”
錢氏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身前大氣不敢出的丫鬟,終是沉著臉回了一句。
京中有關蕭阮“妒婦”的流言越來越多,蕭阮卻並不為意,大有一番聽之任之的灑脫。
竹筠和連翹一開始頗為自家小姐擔心,但時間一長,見蕭阮和霍恂的關係越發親密,不曾受到半點影響,均是放了心。
而暗中關注蕭阮反應的下人,看出來這位新來的少夫人對二房沒有畏懼,竟有不少人定了心。
這一日上午,玲瓏忽然來見蕭阮。
“玲瓏姐姐,好久未見,您如今竟是越來越像是一個女掌櫃了!”
連翹一看見玲瓏,便一臉羨慕的圍了上去。
玲瓏一直都在外院行走,顧氏死後,蕭阮便把玲瓏從蕭仲恒那裏叫了回來,專門負責陪嫁鋪子的事。
玲瓏本就擅長與人打交道,幾個月便將蕭阮的幾個鋪子情況摸得一清二楚,跟在幾位管事身邊幫助蕭阮傳遞消息。
“連翹若是羨慕,我也可以把你安排到鋪子裏曆練一番,你覺得如何?”
瞧見連翹兩眼放光,拉著玲瓏不鬆手的模樣,蕭阮眼睛裏不禁露出笑意。
“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連翹一臉驚喜,忍不住又往玲瓏身上看去。
玲瓏從前為了行事方便,時常穿著男裝。如今她外麵行走多時,眾人都已認識偶爾也恢複了女裝。
但許是在外久了,現在的玲瓏無論是說話還是神態,都與從前大不一樣。
若不是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是蕭阮身邊的丫鬟,連翹定要把他當成京中胭脂鋪的老板娘。
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和玲瓏一樣,連翹眼睛看向蕭阮的目光又熱切了幾分。
“自然是真的。”
蕭阮認真的看著連翹,笑著一口答應。
連翹跟了她多年,她不想虧待她。既然她想像玲瓏一樣去外麵,也未嚐不可,不過是她再尋一個貼身丫鬟的事。
蕭阮已經在腦海裏思考該把連翹放到哪個位置上去,連翹麵上卻忽然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小姐,奴婢確實羨慕玲瓏姐姐,但我想了想覺得自己老老實實留在小姐身邊陪您吧!”
見此,還未來得及說話的玲瓏拍了拍連翹的手臂,竟然也露出了羨慕之色。
“你啊,隻看到我光鮮的一麵,卻不知外院的事情更加繁瑣,我還羨慕你們能夠留在小姐身邊呢。”
玲瓏語氣帶著無奈,蕭阮身邊竹筠立刻聽出了其中的異樣,不覺好奇的詢問:“玲瓏姐姐難道也遇到了什麼難事不成?”
“豈止是難事?這次我隻能來找笑姐討個主意了。”
玲瓏又是一陣苦笑,遂將目光轉向蕭阮:“小姐,近來總是有人到我們布莊找麻煩,掌櫃的處理不了,讓我來回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