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我的疏忽,若是我能早一點做出防範,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夫人,您千萬不要這麼說,都是我的失職。我若是早一點亮出你的身份,想來那人也不敢在這裏造次。”
掌櫃臉上布滿了愧疚之色,隻當對方是一般的競爭對手。未料對方竟然會利用霍恂的名聲欺上門。
若是早一點亮出蕭阮的身份,那人必然知道騙不到自己。
“罷了,事情已經發生,就讓它過去吧!陸掌櫃,你且把此次我們布莊的損失一一列出來,我定要讓他們賠償。”
“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單子列出來!”
蕭阮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投向受傷的夥計:“方才在打鬥裏受傷的夥計,你也將他們的名字報於我,每人獎賞五十兩銀子算作補償。”
“夫人仁慈,我替店裏的所有夥計感謝您!”
瞧見掌櫃一臉感激,蕭阮罷了擺手:“你先把最近在我們店裏鬧事的人名單全都列出來,我定要好好的查一查都是些什麼人。”
蕭阮回到韓國公府的時候,已經到了申時。冒充霍恂手下的人已經被陸涵睿抓了起來,但卻沒有傳來半點消息。
又等了一日,那人始終沒有鬆口。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究竟是誰的人,又是誰要故意抹黑霍恂。
蕭阮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霍恂,竹筠便急急地走了進來。
“小姐,奴婢已經都摸清楚了,如今咱們院裏還和二房保持聯係的隻有那麼五六個人,但秋霜嫌疑最大,奴婢猜著她就是當初泄露消息的人。”
聽到竹韻的聲音,蕭阮立刻皺起了眉頭。
玲瓏來那日,她便讓竹筠和連翹暗中觀察院子裏有沒有人,暗地裏對外人傳遞消息。
倒不是玲瓏送來的消息多有價值,而是蕭阮想借此試探一下,院子裏究竟有多少吃裏扒外,和二房又聯係的人。
外界傳言她善妒,她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但那晚發賣侍女時,竹筠是尋了厲岩幫忙處理。
依著厲岩小心謹慎的性格,絕不會讓人輕易發現此事。這未免就讓蕭阮懷疑究竟是誰泄露了消息,所以才會讓竹筠將院子裏所有丫鬟奴才的底細好好查了一遍。
本以為霍恂在軍中雷利風行,家宅裏必然也會十分幹淨,如今看來倒是她想錯了。
“秋霜……”
蕭阮聽了竹筠的話,嘴裏不覺重複了一遍秋霜的名字。
這個秋霜她倒是頗有幾分印象。
秋霜本來是他身邊的一個末等丫鬟,蕭阮前幾日在院中見她看起來手腳麻利,又分外老實,剛想把她提拔為二等丫鬟,卻不知她竟然和二房有聯係。
“你可有什麼證據?”
蕭阮微微迷了眯眼,細密的眼睫毛下閃過一抹凝色。
既然竹筠已經查到秋霜真的是二房的眼線,她絕不會將其留在身邊。
“回小姐,奴婢暗中問出來,秋霜剛剛認了二夫人身邊曹嬤嬤做了幹娘,若不是她泄露了咱們院裏的消息,那曹嬤嬤又怎麼會忽然跟她較好?”
聞言,蕭阮立刻抬起頭。
那日帶著侍女來的人正是錢氏身邊的曹嬤嬤。
如此這般,這秋霜絕不能留下。
“你且叫所有人都來院子裏,就說我的一隻玉鐲找不到了。”
竹筠麵有詫異的抬起頭,很快便想清蕭阮的意圖,立刻笑了起來:“小姐英明,奴婢這就去安排!”
點點頭,蕭阮見她要走,抿了抿嘴又道:“咱們院子裏不需要多餘的人,你剛剛說的那四五個人不管是誰,過後也尋了機會打發出去便是。”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得妥妥的!”
不過一會兒,整個園裏的人全都被竹筠叫了進來。
得知蕭阮玉鐲被偷,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夫人,咱們院子裏未有外人進來,想來這鐲子不會是外人偷走,定是出了內賊。”
連翹一早從住院那裏得了消息,立刻提議檢查院中所有人的房間。
蕭阮目光在所有丫鬟奴才身上掃過,見大多數人皆是一臉茫然之色,人群裏的秋霜時她低著頭,依舊是一副老實的模樣,看不出有半點異樣,但她發髻間卻又一物閃閃發光。
蕭阮盯著她發間閃亮的東西看了許久,眼睛忽的眯了起來。
“我這鐲子乃是靖南王妃所贈之物,誰若是拿去了現在主動承認,我便給他一個機會。若還是不肯說出來,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
邁步在房內眾人身邊走了一圈,行至秋霜身邊時,蕭阮腳步一頓,忽然發出冷哼。
不知是聽出蕭阮聲音裏的怒氣,還是因為蕭阮站在身邊有些緊張,秋霜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