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上午,蕭阮在後花園散步,府上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等去了會客廳,蕭阮立刻看見許久未見的劉氏。
一看見劉氏,蕭阮便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皇帝封霍恂為定國候之後,本要請霍鳴以及劉氏搬來侯府,卻沒有想到竟被他們兩個人婉拒。
霍鳴直說自己年紀大了,不願多動,不肯前來。
但蕭阮卻十分清楚,霍鳴這是因著之前與兄長一起爭奪韓國公爭奪世子之位的經曆,不願重蹈覆轍,所以才和劉氏依舊住在韓國公府的宅子裏。
而劉氏,更是從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想要攀圖霍恂的話。便是在霍恂有可能被皇上定罪之時,也對霍恂如平常一樣往來。
蕭阮有感於劉氏的通透,對其也多了幾分好感,剛一坐下,便招呼丫鬟給她茶。
“姨娘今日怎麼有空前來?”
劉氏接過茶水放在桌上,瞧了一眼蕭阮的肚子,不覺關心:“你近來胃口可好?”
“謝姨娘關心,我最近一切都好。”
兩人寒暄了片刻,劉氏這才讓身後的丫鬟拿過來一個木盒。
“你瞧瞧這個東西你可喜歡?”
蕭阮打開木盒,瞧見裏麵放著的竟然一個做工精細的暖手籠,不覺笑了起來:“姨娘這個東西倒是送得巧,我還正說天氣就要變冷,該添一個暖手的東西,姨娘就送來了。”
暖手籠外麵繡著精致錦鯉出水的圖,裏麵卻是一層厚厚的白狐毛,雪白的狐狸毛,與紅色的錦鯉相映襯,極是好看。
拿在手裏一點也不覺得臃腫,手放進去還覺得十分暖和。
“你喜歡就好,這手暖的毛皮乃是不可多得的白狐。”
劉氏見蕭阮將手暖放置一邊,頓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模樣。
“姨娘莫不是有什麼話?您大可直說。”
從劉氏來此,蕭阮便斷定他來找自己定是有什麼事,此時見她吞吞吐吐,便直接開口。
“不是我有什麼事,而是老太爺非要我過來幫忙說項。”
劉氏一臉為難,等了片刻,未見蕭阮有什麼反應,悄悄鬆了一口氣。
“怡萱那孩子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你,想要跟你道歉,又不敢來。老太爺便把我叫了過去,耳提麵命,要我來和你說這事。”
似乎是擔心蕭阮生氣,劉氏連忙又補充道:“我也就是幫他們傳個話,話傳到,我回去也好交代,你千萬不要覺得有什麼為難。”
看出劉氏的小心翼翼,蕭阮忽然就笑了起來:“姨娘放心,我心裏自然有分寸,你和父親待我如何,我也是心裏十分清楚。”
“那就好,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就好,二房他們總歸是……”
劉氏聞言,臉上神情頓時一鬆,話說了一半便又打住,尷尬的笑了幾聲,又與蕭阮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待劉氏離開之後,蕭阮頓時陷入了沉思。
“小姐,奴婢怎麼瞧都不相信二房大小姐會主動向咱們道歉。”
寒風從門外吹進來,間或還能聽到沙沙的聲音,竹筠提了一壺熱茶給蕭阮添上,麵上全都是不相信。
蕭阮將熱茶捧在手心,輕輕的抿了一口之後,臉上不覺帶了一抹諷刺:“我自然也不相信。”
且不說前幾天,霍怡萱帶著人大張旗鼓的找上門,若不是把她堵了個無話可說,說不定她就要讓那些人在府門外做些什麼。
依著霍怡萱小氣記仇的性格,蕭阮是如何也不相信對方會像自己道歉,說不得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貓膩。
眼睛裏劃過一道墨色,蕭阮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忽然看向竹筠:“你且讓人悄悄打聽著韓國公附上的動靜,咱們府上也不能掉以輕心。”
“小姐放心,奴婢自然曉得。”竹筠點了點頭,立刻下去安排。
秋天已經進入尾聲,幾場陰雨下來,天氣竟變得格外濕冷,因為天氣的原因,蕭阮的心情也不是特別好,便是小腹處也覺得隱隱有些下墜的感覺。
“小姐,奴婢已經叫人去請林神醫了,你可要先喝些熱茶暖暖身子?”
蕭阮在床上躺了半日,越發不想起來。
竹筠麵有擔心的捧著熱茶走過來,蕭阮看了一眼,又覺得渾身犯懶,不想動彈半分。
昏昏沉沉間,蕭阮忽然發現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前世...
雕花的木窗前,她倚窗而立,忽然看見趙衍帶著蕭盈一臉笑意的走過來。
“皇上,您瞧這姐姐怎麼這般看我呢?若是嚇著我肚裏的孩子可怎麼辦?”
蕭盈頭上戴著九尾鳳釵,儼然已經是皇後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