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霧氣繚繞的同安齋今日已經已經沒有了那些藍色的霧氣,不過鼻尖輕嗅,依然可以聞得到尚未完全散盡的香味。
院子裏的地麵上有一灘通紅的碎屑,似乎剛剛有人燃放了一長串極為喜慶的鞭炮。院子裏的下人看起來也是一陣步履輕快,麵含喜意,儼然一副府上發生了大喜之事而一片高興。
見此,霍恂與蕭阮不禁對視了一眼,越過院子裏麵向他們行禮的下人,立刻前往內室。
“高道長果然是神人,想我之前已經是病入膏肓,若非是高道長,今日又哪裏會好好的坐在這裏。”
兩人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霍鳴感激的聲音。
撩起門簾,蕭阮立刻看見一名穿著青色道袍的道士。
那到道士約有40來歲,嘴上留著一尺多長的胡子,一雙眼睛閃動著某種說不出的精光,麵上隻有幾道淺淺的皺紋,看起來倒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此時,那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座椅上,頗為謙虛的聽著對麵座椅上霍鳴的感激。
一直到霍鳴神情激動的說完,他才輕輕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須,神情淡然地點頭:“霍大人客氣,斬妖除魔,實乃每一個道士的之職責。今日能夠幫得上大人,也是我們前世有淵源,大人不必如此感激。”
“高道長說的極是,若非老夫突發奇想去雲遊,又怎麼會遇到聽人說起您?若非遇到您,自然也就不能為我父醫治,更不會助我兄長。”
那道士聲音一落,房間裏立刻響起一個較為陌生的聲音。蕭阮詫異的轉過頭,這才發現老國公與霍詠竟然也在霍鳴的院子內。
但見霍詠一臉得意的模樣,似乎也正在等著眾人的感激。
“如此,便由我替父親感激二叔了。”
聽到這裏,霍恂眼睛一眯,撩起衣擺,大步走了房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霍詠。
“你……你當然要感謝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霍詠一跳,他眼睛裏閃過詫異,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聲音有些結巴的回道。
“恂兒來了,快快,今日我便與你介紹一番。這位便是久負盛名,道法高深的高道長,便是他將為父的病被治好了。”
霍鳴一看見霍恂,眼睛便是一亮,將坐在他對麵的高道長介紹給霍恂,末了還不忘對老國公表示感謝。
“還要感謝父親推薦,若非父親,恐怕我已經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似是想起幾日前自己受的那些痛苦,霍鳴麵上露出一抹感慨之色。
“你是我的兒子,我難道還能害你不成?總是有些人故意抹黑你我父子之間的感情,平白讓為父這麼多年都與你存有誤會。”
老國公擺了擺手,掃了一眼對麵的霍恂,這才別有深意的開口。
“高道長,不知我父親得的究竟是什麼病?你當初說需要施法七日,莫不是施法已經結束?”
不理會妨礙其他人話裏夾雜著的刀槍棍棒,霍恂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高道長。
“霍大人並非是得了什麼疾病,而是被一些鬼魂糾纏,如今我已經幫他連續7日施法,隻要今日再做一個淨身法術,大人便再不會遭受這些鬼魂騷擾。”
高道長聞聲看了一眼霍恂,立刻垂下頭,恭恭敬敬地答道。
“既如此,高道長還是莫要再耽擱時間,立刻為我父親淨身。”
霍恂麵無表情的開口,然而說到最後卻話鋒一轉,眼睛裏陡然射出一道帶著寒意的精光:“高道長實不相瞞,我此生並不信奉那些所謂的鬼神之說。如果你施法之後,我父親依舊會有反複,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恂兒,你怎可這與道長說話?快快向他道歉!”
誰也沒有想到,霍恂對這位高道長竟是這般沒有好感。房內眾人除了蕭阮以外,聽了這話全都黑了臉,便是還坐在床上的霍鳴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直讓霍恂道歉。
而霍恂則任由他們怎麼勸說,依舊巋然不動,神情冷漠的盯著高道長。一時間,房內的氣氛極其尷尬。
“霍大人不必如此,霍將軍對我有所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
對著霍恂帶著威脅的警告,那位高道長麵上卻未見沒有半點憤怒之色,反而輕輕捋了一把胡子,神情越發坦然。
“霍大人,外麵日光正盛,已經到了陽氣旺盛之時。貧道這便與你施淨身之術,讓您盡快恢複罷!”
高道長微微側身,看了一下從窗外灑進來的日光,說話間便拿起手中一把桃木劍走到霍鳴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