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把阮兒推倒的!”
未等霍恂開口,蕭仲恒已經反應過來蕭阮是因為端木瑤受的傷。
但見端木瑤憤然甩開身後的侍衛,揚起下巴怒視蕭阮,蕭仲恒眼睛裏頓時露出一絲鋒芒。
“一個妖女竟然還那麼多人喜歡,霍將軍你瞧瞧,你就不擔心頭上戴綠帽子嗎?”
端木瑤斜眼看了看蕭仲恒,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當即出言嘲諷:“既然你想替她出頭,我便成全你。”
說著,端木瑤的手摸向腰間,閃著冷光的銀月鞭在空氣裏發出“唰”的一聲的脆響,直直朝蕭仲恒身上甩去。
“住手!”
霍恂出聲阻攔時,銀月鞭已經抽到蕭仲恒的麵前。蕭仲恒隻是一介文弱書生,靠著幼時一段習武的經曆,哪裏又能擋住端木瑤純熟的鞭法。
破空之聲回響在眾人耳邊,蕭仲恒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皮肉外翻的傷口。
那傷口足足有三寸之長,鮮紅刺眼的血跡順著蕭仲恒的臉頰緩緩滑落,驚呆了在場的眾人。
“哥哥!”
蕭阮驚叫出聲,慌忙站起身去看蕭仲恒的臉。
端木瑤銀月鞭的尾梢帶著細小的倒刺,這一鞭抽在臉上,蕭仲恒的傷口就算痊愈,也必然是要留下長長的傷疤。
通紅的血印在蕭仲恒的臉上格外刺眼,然而他卻如同青鬆一般,挺直脊背站得筆直,仿佛不知道臉上的疼意。
蕭仲恒給了蕭阮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過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對麵的端木瑤語帶嘲諷。
“公主的鞭法也不過如此!”
眾人怔愣間,聽得蕭仲恒低沉的聲音,發現他高高抬起的手裏竟然緊緊抓著端木瑤的皮鞭。原來蕭仲恒並沒有想過躲閃,在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他便也伸手緊緊的攥住了端木瑤的銀月鞭。
“你放手!”
端木瑤用力扯了幾下,皮鞭卻紋絲不動,對著那人麵上濃濃的諷刺,頓時怒火中燒。
她上一次施展銀月鞭被蕭阮身邊的侍女奪走,若是這一次再被這人奪走,豈不又叫蕭阮看笑話!
就在端木瑤眼睛憤憤的盯著蕭仲恒的時候,忽見對方眼睛一眯,竟突然鬆開手裏皮鞭。她一時間身形不穩,驚叫一聲,整個人便朝著後麵仰去。
“阿瑤!”
眼見端木瑤就要摔在地上,端木浩慌忙上前,而端木瑤已經極其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本公主,你信不信我讓皇上……”
“把她給我綁起來,軍法處置!”
端木瑤堪堪站穩身形,再抬頭看下向蕭仲恒的時候滿臉怒不可遏,然而她話未說完,忽然覺得周身一冷,霍恂陰沉的聲音便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緊接著,周圍的侍衛立刻將端木浩與端木瑤兩人圍在了中間。
侍衛手裏的長矛閃著銀光,霍恂麵色鐵青,蕭阮和蕭仲恒的麵上都帶著血,一時間,端木浩忽然有些頭疼。
他今日前來侯府,隻是為了前來見蕭阮,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麵?
無奈的看了看身前委屈的端木瑤,端木浩摸了摸鼻子:“霍將軍,其實舍妹對夫人和蕭大人其實並沒有惡意,她剛才隻是太過衝動……”
“沒有惡意?殿下真當我眼瞎嗎?公主當著本將軍的麵加害本將妻子,我豈能饒她?”
重重地冷哼一聲,霍恂的神情越發陰翳。
他明明交代不準放這兩人進府,下人絕不會違抗他的命令,而他們卻依舊闖了進來,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上一次端木瑤對蕭阮動手,他已經看在兩國和親的份上隻是將人趕出府。可今天她竟然不顧他的警告,又一次想要加害蕭阮。
若他再不出手教訓,還有何資格保護蕭阮!
語罷,霍恂再不理會端木浩二人,扶起蕭阮帶蕭仲恒回房療傷。
“霍恂,我對你一片真心,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端木瑤看著幾人轉身離去,終於意識到霍恂是個鐵石心腸之人。
枉她好心為他揭穿蕭阮的真麵目,想要把他從“水火”解救出來。她為他做了這麼多,這人不僅不領情還要用軍法來處置她,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頓覺極為委屈。
方才蕭仲恒替蕭阮出麵,兩人眼神親密,她當即認為兩人之間是有什麼曖昧,所以才會想到替霍恂好好教訓對方。
直到剛才聽到蕭阮稱呼他為“哥哥”,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是誤會了蕭仲恒。
可這一切能怪她嗎?誰讓他們不事先解釋一下!
眼前的侍衛越來越近,端木瑤眸光閃了閃,不覺緊緊握住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