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神醫,老夫不才,依照側妃當日的病情來看,她腹中胎兒尚未足月,隻管安胎即是,您藥方裏加了紅花,實為不妥。”
說著,似乎擔心皇後不清楚紅花之效用,侯大夫立刻又為眾人解釋了一番:“皇後娘娘,這紅花有活血化瘀之效,孕婦若是誤用,必會引起早產,便是死胎也極有可能。”
“皇後娘娘,您可有聽到後大夫之言?您的孫兒真的死的好冤枉啊!”
侯大夫聲音剛一落下,蕭盈眼睛裏便聚滿了淚水,眼眶紅彤彤的對著林天祈厲聲嗬斥:“林天祈,你還不招認你和蕭阮謀害我腹中孩兒之事!”
“侯大夫單憑我在藥方裏加了紅花便將以為是我故意謀害小世子,實在是可笑!”
林天祈嘴角帶中濃濃的嘲諷,隨即向皇後:“皇後娘娘,當日臣趕到韓國公府之時,發現側妃肚裏羊水已盡,倘若再不將肚中孩子催生出來,胎兒必死無疑。倘若側妃按我之言行事,小世子絕不會成為一具死胎。如今側妃卻將一切責任歸到微臣身上,實屬冤枉!”
此言一出,蕭盈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指著林天祈就要反駁,卻被林天祈再次嘲諷。
“側妃娘娘,我與你的藥方是用來催產之用,最遲不過兩個時辰便能助你生下胎兒,請問你可有按照我的藥方服用?”
隨著林天祈的一聲聲質問,蕭盈麵上再也維持不住鎮定。
事實正如林天祈所猜測的那樣,當時她被撞倒在地,下身出現一股熱流,肚子卻並沒有太過疼痛。
加上她對林天祈有防備之心,堅持要讓侯大夫前來為自己診治,直到從穩婆口裏聽說羊水一事,這才意識到自己羊水已破,即將臨產。
再之後,因著已經錯過了催產的重要時機,孩子才會停留時間太長而活活憋死。
“側妃若是想不起來究竟是何時服用了我的藥方,大可以請那日在韓國公府的的小姐們作證,您離開之前確實沒有按照我的囑咐喝下催產藥。”
林天祈條理分明,每一個處叫人懷疑的地方都有留有證據可尋,不需叫人去太醫院尋找證據,皇後便已經確定蕭盈對她說了謊。
再見那位跪在地上的侯大夫身子隻打哆嗦,皇後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盈兒,枉我對你一片信任,你居然這般回報於我,很好!”
語罷,皇後狠狠地瞪了一眼蕭盈,霍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皇後娘娘!盈兒冤枉!林天祈他說的都是假話……”
蕭盈光著腳麵要去追皇後,而皇後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門外,猶豫間,林天祈亦冷哼了一聲邁步離開。
“淮,淮王側妃,您,若是沒有什麼別的吩咐,老夫便先行告辭了……”
房間裏陡然一片安靜,那侯大夫一雙精明的眼睛轉了幾圈,丟下這句話,便立刻跟隨林天祈一道離開。
“滾!都給本王妃滾!”
聽得此話,蕭盈瞬間崩潰,抄起身邊的花瓶便往對方離開的而方向砸過去。
一個花瓶顯然沒有讓蕭盈解恨,她發狂一樣瞬間將屋內的擺設砸了稀爛,最後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摔,這才頹然癱坐在地上。
似乎是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蕭盈突然間眼淚橫流,嘴裏發出嗚嗚的哭聲,渾然不知自己裸露的腳已經被瓷片紮破,滲出了血跡。
晦暗的光影裏,那抹血反射著燭光,映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光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凝結……
時間極快,一眨眼便到了端木浩回國之日。
離開這日,皇帝為端木浩大擺筵席舉行送別宴,朝中官員悉數參加,霍怡萱作為和親公主自然也在宴會之列。
皇帝舉起酒杯恭祝端木浩與嘉善公主百年好合,又遙祝北薑皇帝身體康健,末了更祝願兩國關係和睦,永結秦晉之好。
端木浩攜北薑使者對皇帝恭恭敬敬表示感謝後,宴會正式開始。
而就在此時,宴會上忽然有一女子忽然站了起來。
那女子盛裝打扮,穿著華貴的公主品階的服飾,一臉期許的看著皇帝:“皇上,嘉善離開故國之前有一個請求,還請您務必準許。”
霍怡萱被封為嘉善公主,她這般突兀的像皇帝行禮,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皇帝未料此時霍怡萱會突然插嘴,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起來,冷眼看向韓老國公。
外麵關於霍怡萱未婚先孕的流言蜚語漫天都是,韓老國公已經對其徹底失望。此時覺察到皇帝投過來的視線,後背立刻升起一陣寒意,當場斥責霍怡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