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盡頭的黑暗裏,蕭阮猶如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胸腔裏的一顆心髒噗通噗通亂跳,而身後追來的人的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
“快抓住她,千萬不要讓她跑了!”
身後的追捕聲清晰的就像是在自己耳邊,蕭阮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但聽那聲音越來越近,心中一片駭然。
就在這時,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她一下子便摔倒在地。
未等她爬起來,身後一直追著他的那些人便粗魯地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女人,老子今天可算是抓到你了,給我把她帶走!”
隨著耳邊傳來一道炸響,眼前畫麵一轉,蕭阮便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一處房間裏。
蕭阮被人捆的像是粽子一樣嚴嚴實實,她試了多次,發現怎麼也掙脫不開,隻得放棄掙紮,打量起房間裏的擺設。
此間房裏的陳設頗為簡潔,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可蕭阮卻總覺得頗為眼熟,似乎從那裏見過。
沉思間,蕭阮忽然聞到一刺鼻的味道,一抬頭突然發現原本在桌子上放著的燭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在地上,將一個桌子角燒著。
蕭阮驚訝間,突然看間那火舌一卷,竟徑直朝她襲來。
“霍恂,救我!”
蕭阮下意識的大叫霍恂的名字,然而一切都是無用功,不僅霍恂沒有前來幫他,房間裏麵的火勢也越來越大,瞬間便把她包圍起來。
火勢極大,蕭阮身子不能動彈半點,眼睜睜自己被困在沒有出口的房間裏,被火勢吞沒。
“蕭阮,這就是你不肯答應我的下場。”
就在這時,蕭阮聽到一聲極其熟悉的聲音傳來,立時看見不遠處趙衍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被火活活燒死。
蕭阮心間憤怒,忽然覺得對方身邊站著的一人極其熟悉,那人似乎注意到她的注視,緩緩抬起頭。
“相公!”
蕭阮萬萬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是霍恂,失聲叫了一聲,對方卻充耳不聞,麵上一片冷漠,猶如不認識自己。
蕭阮大驚,又叫了一聲,一腳踩空,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火。
“小姐,您終於醒了,剛剛你做了一個噩夢,大叫將軍的名字。”
聽到竹筠帶著慶幸的聲音,蕭阮緩緩抬頭,足足在她臉上打量了許久,才相信剛剛自己竟然真的是做了一個噩夢。
努力將夢裏麵霍恂冷漠的臉甩開,蕭阮白著臉看了看桌上燃著的蠟燭,這才忍不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竹筠端來一杯溫熱的茶水,見她咕咚咕咚很快便將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柔聲回道:“小姐,現在才剛過了子時,您再睡會兒吧。”
剛過子時。
蕭阮看了一眼身側空蕩蕩的床鋪,忽然意識到霍恂一直沒有回來。
握著茶碗的手猛然一緊,蕭阮慌忙抬起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竹筠:“將軍去哪裏了?”
“將,將軍現在還在書房……”
竹筠麵帶困惑,平日裏將軍在書房熬夜,小姐也沒有這般擔心,過幾日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被剛才的噩夢嚇到了?
竹筠正與給蕭阮一些安慰,房門外忽然想起一陣腳步聲,竟是霍恂從書房回來了。
“阮兒,發生了何事,你怎麼這個時候還沒有睡下?”
似乎沒有想到蕭阮居然還醒著,霍恂連忙來到床前詢問,待聽到竹筠說蕭阮做了一個噩夢,不覺一愣。“做了什麼噩夢,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竹筠退出房間,霍恂立刻便將蕭阮攬在懷裏,滿臉都是關切的神情。
蕭阮的目光在霍恂臉上足足看了許久,終於確定這張臉與夢中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不一樣,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從床前摸出一封信件,蕭阮遞到霍恂麵前,神情不明的道:“這是今晚的宴會上,林神醫叫人暗中傳給我的,我一直沒有拿給你看,不若你也看看罷。”
霍恂麵上閃過一抹詫異,接過信件,將裏麵的內容看完後,見蕭阮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頓了一下才開口。
“林兄弟在信上與你說的這些,其實我已經早就知道了。”
沒有驚訝,霍恂的聲音頗為平靜:“蕭盈生了死胎,將一切都推到林兄弟身上,還好蕭盈臨產那日,林兄弟特意帶了一名太醫院的其他太醫一同前往。對蕭盈臨產時的症狀全都細細在案,否則怕是要被蕭阮栽贓陷害。”
“林大哥還說蕭盈已經在淮王跟前失寵,對嗎?”
霍恂不然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