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我不知道外祖母是如何把你找來的,但我今天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同意與你和離。”
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霍恂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安安靜靜看著自己的女子,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幾日前她還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他和離,如今也不過幾日,她卻改了主意,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太多,已經讓蕭阮對他徹底失望?
心口處一片鈍疼,霍恂緩緩的收回手,艱難的從喉間問出一句話:“為什麼……”
自古女子,美與醜,貧賤或富貴,對變美一事卻都是相同的執著。
京城裏大大小小上百家胭脂水粉鋪門口,每日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玉顏堂的王掌櫃今日極其高興,他店鋪裏寄賣的一瓶玉容膏竟然賣出了足足五千兩,堪稱高價,著實叫他大賺了一筆。
午後客人不多,王掌櫃正準備回屋歇息,忽然瞧見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客人。
來人身穿寶藍色直綴,腰間掛著一枚極為普通的玉佩,但渾身上下氣質沉穩,眸子裏閃爍著明亮的光澤。
身形略微有些消瘦卻沒有一絲病態,看起來也精神奕奕叫人過目難忘。
王掌櫃本想讓店裏的夥計招待,但看清男子長相的一瞬間,慌忙從櫃台裏繞過來,走到那人跟前,連連作揖。
“哎呀林神醫,您可真是我門店裏的稀客!我還正想要帶上禮物去拜訪您,您就來了,快快裏麵請!”
男子聽得王掌櫃的聲音抬起頭,竟果然是被使人稱為神醫的林天祈。
林天祈眸光淡淡的掃了一眼王掌櫃,麵容平靜的道:“掌櫃不必客氣,我隻想知道我在此處寄賣的東西可有人來取走?”
聽得此話,王掌櫃麵上立刻露出了喜色,一麵招呼著林天祈朝胭脂鋪裏間的會客廳走去。
“不滿林神醫,一個時辰前,確實有一個冒充的宮女前來,足足花了五千兩銀子買走了您的玉容膏。若不是這實實在在的銀票就躺在我的腰包裏,我還真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林天祈聽了並不說話,王掌櫃猶豫了片刻不覺搓著手,小心翼翼地看著林天祈打商量。
“林神醫你看這樣好不好?以後你若是再急著用錢,隻管來找我,不管你要多少我都給你現銀,隻要您把您研製出來的玉容膏放在我這裏售賣就好,您覺得如何?”
王掌櫃到現在也沒有想清楚自己是如何撞上了這個大運。
幾日前,這位聞名天下的神醫突然來到他們胭脂鋪,說是手裏急缺錢,想要把這個東西暫時放在這裏寄賣。
雞蛋大的一瓶東西竟然出價到五千兩銀子,王掌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在大晉五千兩銀子可是城中足以租五年城中最好位置的商鋪,便是他店鋪裏麵最貴的采用東海珍珠磨成的珍珠粉也不過才八百兩銀子一瓶。
對於賣出去這麼一瓶天價玉容膏,王掌櫃沒有半點把握。
他想要拒絕,可礙於對方是皇帝最為看中的太醫,終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本以為這瓶東西放在店裏一個月也不會有人問津,可這才不過幾日便有一名宮女打扮的人專門來詢問這個東西。
生怕對方反悔,王掌櫃也不敢私自加價,五千兩銀子便將玉容膏賣給了她。
如今手裏拿著銀票,王掌櫃也覺得自己嚐到了甜頭,便特別希望與林天祈達成長久的合作。
“王掌櫃可與我描述一下那名前來買走玉容膏的那名宮女的長相?”
似乎沒有聽到王掌櫃的懇求,林天祈眼睛裏閃過一抹暗色,問起了一件毫無相幹的問題。
“那女子的長相……哎呀,老朽當初隻顧著高興,對那女子的相貌倒並沒有多少在意,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那名女子正是淮王府上原淮王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
王掌櫃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把自己的看到的說了出來,而林天祈卻又露出了不太相信的神色:“王掌櫃仔細想想,可千萬不要弄錯才好。”
“錯不了!林神醫大可放心!從前那位側夫人來我們這裏買過東西,我自然是認識她和她身邊侍女的。”
王掌櫃略一思索便斬釘截鐵一口咬定,末了還又忍不住道:“林神醫你看,你讓我辦的事情我都給你做了,您問我的話我也都說了,咱們合作的事……”
林天祈得知玉容膏確實是被蕭盈買走,嘴角處突然彎起一個弧度,但見王掌櫃纏著自己不放,不覺站起身子。
“王掌櫃可知我為何要確認是誰買走了我的玉容膏?”
“這倒是不知……”
“那是因為太醫院有規定,不得將宮中的東西拿到外麵,今後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做了,如果王掌櫃不怕被官府查到,大可以試一試。”
輕描淡寫的回複了王掌櫃一句,林天祈不等對方說話便拱了拱手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