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鳴的事你怎麼看?”
趙衍來到皇後宮中剛剛坐穩,皇後便讓房裏所有的人全都退下,神色凝重地詢問。
“母後,霍恂如今隻是被迫臣服於我,有沒有二心還有待考證。而對於霍鳴,母後自然也還不能放鬆警惕……”
“本宮是問你霍鳴中毒的事!”
皇後忍無可忍立刻將他的話打斷,猛然拔高的聲音也把趙衍突然嚇了一跳。還以為皇後還念著與霍鳴的舊情想要放過他,卻不想對方說的竟然是霍鳴中毒的事。
麵上閃過一抹尷尬,趙衍很快又抬起頭:“母後您說霍鳴中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在霍恂的府裏安排的又眼線,若霍鳴真的中毒,他又怎麼會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急於知道的經過,趙衍的眼神越發急切。
“此事應當還是保密階段。”
皇後因著趙衍方才的猜忌心情不佳,但麵上閃過一抹無奈之後,還是暫時按下心間的怒氣。
“這消息是從太醫院傳出來的,昨日太醫院的林天祈突然被霍恂請去,說是霍鳴忽然得了十分緊急的病。但太醫院的同修裏卻有人發現林天祈配的藥方竟然是解毒之藥,這才直到那霍鳴被人下了毒。”
“母後怎麼就斷定毒是別人下的?兒臣倒是聽說霍鳴曾經自殺未遂,會不會是他自己服了毒藥?”
霍恂聽到最後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安排在定國侯府裏麵的線人曾向他彙報說霍鳴幾次上吊想要自殺,都被霍恂給勸了下來。若是他執意尋死,自己尋了毒藥吞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隻是傳聞裏都說是霍鳴被人下了毒,聽說林天祈確定霍鳴中毒之後,霍恂還處死了幾個伺候他的下人。”
皇後神情凝重,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忽然端過眼前的茶碗,輕輕呡了一口這才道:“不是他霍鳴自己喝的毒藥,你覺得那下毒之人會是誰?”
趙衍垂下眼睛,目光在眼前的青花瓷茶碗上看了片刻,聲音漸漸變得低沉。
“除了太子,其他人誰會在意一個毫無用處的男人?”
隨著落下房間裏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皇後抿了抿嘴角,低垂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狀似無意的把茶碗放到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霍鳴交出韓國公世子之位之後,被老韓國公打壓。曾經才華橫溢的男子卻處處隱忍不發,再也看不出敢與皇上搶女人的衝天氣概,如今也隻是掛了一個閑職。
若不是被她設計利用來威脅霍恂,好像也確實沒有什麼用處。
但這話從別人的口裏說出來,怎麼都讓皇後覺得刺耳。
好歹這人也是她曾經最喜歡的男子,有人嘲笑他現在的落魄,就好像也在嘲笑她當初的愚蠢。
“母後,霍鳴被人下毒對我們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趙衍似乎沒有發現皇後的異常,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漸漸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霍恂如今雖說是歸順了我,但他心裏麵究竟想的是什麼卻不得而知,說不定還存著什麼奸猾的心思。而現在太子給霍鳴下毒定會讓霍恂對他徹底失望,往後這霍恂定會死心塌地跟我一條心。”
皇後輕輕點頭,卻並不讚成趙衍的說法:“衍兒,你不要忘了,剛才你還說有可能不是太子下的毒。若是霍恂還沒有來找你,那就說明他必然還沒有查出凶手是誰,你切莫高興的太早。
“這有何難?不管是不是太子下的毒,兒臣都要坐實是他下的毒!”
胸有成竹的看向皇後,趙衍似是安慰,又似是保證道:“母後隻管等著,不出三日,兒臣定要讓霍恂徹底歸順與我。”
房間裏一派安靜,趙衍許是因為有些激動,聲音聽起來格外的響亮,眼睛裏的還閃著灼灼的光芒。
皇後看著這樣的趙衍,不知為何,腦海裏突然閃過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麵孔。
兩張麵孔重合在一起,隨著趙衍嘴巴的張張合合,皇後突然覺得,眼前男子的舉一動都像極了那人……
“母後!”
趙衍伸手在皇後眼前擺了擺,見她依舊沒有反應,猛然大喝一聲,頓時把皇後嚇了一跳。
但見對麵的男子關切地看著自己,皇後慌忙將腦海裏的那人甩到一旁,假裝鎮定的道:“你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做什麼?這已經過了翌一日,霍鳴中毒的事情,你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父皇最近給兒臣安排了一些事務,兒臣不敢讓父皇失望,自然就對其他事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