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衍的隨身侍衛淩安對他這般信賴,竟然連去哪裏遊玩這樣的小事都向他請教,必然是霍淵做了什麼,或者是想出了什麼妙計。
至於能夠讓趙衍對霍淵刮目相看的妙計,除了與爭奪太子之位有關以外,也絕不會再有其他計謀!
想清楚了一切,蕭阮心間的怒意和剛才的無力感,頓時像是有了出口,全都咆哮著叫囂著要她做些什麼。
不待厲雲答應,蕭阮又緊接著吩咐厲雲:“上次我讓你跟蹤程闊的時候,你不是說他運的東西十分可疑嗎?這次你一定要給我弄清楚,他究竟是在做些什麼!”
方才還陷入一片感傷的蕭阮,突然變了一個模樣,厲雲隱約意識到什麼,立刻領命。
而另一邊,趙衍與蕭阮他們分開之後立刻便叫人給霍恂傳消息,約了晚間前往自己的別院見麵。
月上半山腰,京城某處極為普通的院落裏,忽然想起一陣叩門聲。
有小廝從門裏探出頭往外,把外麵的黑影仔細一打量,立刻便將他請了進來,一路引到後院的某處密室處。
密室裏麵空蕩蕩的,除了一些基本的擺設,便再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倒是牆壁上有一個銅製的燭台,上麵放著一根蠟燭。
昏黃的燭光下,趙衍頗為悠閑的坐在桌子一側,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進來的男子,麵上的神情卻不易分辨,他的身後則站著貼身侍衛淩安。
“霍將軍你我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可你我見上一麵,就像是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將軍可有覺得不適應?”
霍恂進入房間後將房內的擺設粗粗掃了一眼,便緩步走到趙衍對麵坐下。
對方語氣明顯帶著某種感慨,霍恂並沒有接口,沉默了片刻,才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道:“淮王可知我府上前天夜裏發生了一件事?”
“哦?既然霍將軍說出來,那就一定不會是小事,不妨說來聽聽。”
淩安端起桌上的酒壺分別倒了兩杯酒,趙衍端起一杯拿到自己手裏,好整以暇的等著霍恂繼續往下說。
“是臣的父親,前天夜裏他遭人下毒,險些喪命。”
“竟發生了這種事?將軍可有查的是什麼人下的毒?”
趙衍手指摩挲著酒杯,不以為意的問了一聲,似乎是已經早已知道。
霍恂眸光微閃,頓了片刻,忽然眯起眼睛,冷冷的從嘴裏吐出來三個字:“是太子。”
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趙衍突然坐直身體,語帶諷刺的道:“霍將軍不會調查錯了吧?太子對你可是比我這個親兄弟都要親切,他怎麼會下毒害你的父親?”
霍恂沒有回話,麵上也沒有半點情緒,但聽到“親兄弟”二字時,房間裏卻想起了一聲清晰的異響。
趙衍朝霍恂的手看去,發現對方竟一下子把手裏的酒杯捏碎,有血水正順著他的手指緩緩的滑落。
眼睛裏劃過一抹精光,趙衍忽然從嘴裏發出一聲嗤笑:“霍將軍呀,我早就讓你跟著本王,你偏偏不聽!如今你還沒有真正的歸順於我,太子便已經開始擔心你會反咬他,真是叫人心生感慨呀!”
霍恂也不說話,直到趙衍說完了,笑夠了,他才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朝他深深一拜。
“淮王殿下,隻要你能助我為父報仇,我霍恂從今往後一定死心塌地跟著你,絕不會讓他成為皇上。”
“霍將軍當真這麼想?”
趙衍不動聲色的看著地上的霍恂,心裏卻是一片暢快。
他早就想讓這個膽敢和自己搶女人的人跪在地上,朝自己磕頭,向自己道歉,如今這一天竟然真的讓他給等來了。
“我雖然背叛了太子,但卻也並未作出任何實質上的事情。他這般狠毒竟然想要害死我的父親,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我無義,我絕不準許他害我父親!”
“今日能夠聽到霍將軍此言,本王這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啊!”
聞言,趙衍麵上終於露出了滿意之色,上前將他攙扶起來:“恐怕霍將軍還不知道,太子已經知道借由陸蘅之口,告訴我,他已經知道你背叛了他。若是不出我所料,他定會在皇上麵前說你的壞話,一個月內,你這將軍之位極有可能也保不住了。”
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霍恂臉上頓時露出了猙獰之色,他垂著腦袋思索了片刻,很快便又一次向趙衍行禮。
“淮王殿下,從今往後,我霍恂願意追隨與您左右!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太子的一處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