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連連點頭,主動給霍恂倒了一本酒,頗為得意的道:“將軍的計劃環環緊扣,現在確實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不,太子如今正忙著應對許丞相的調查,一定想不到我們還有其他動作。”
霍恂拿起酒杯呡了一口,遂道:“賭場那裏臣已經安排妥當,隨時等候王爺安排。”
“賭場那裏……”
似是想到了什麼,趙衍忽然麵上頓時露出了猶豫之色:“利用太子的賭場洗錢實在是一個好辦法,如今本王手裏資金尚不算寬裕,不若再等幾天,再行動也不遲,將軍以為如何?”
“王爺,此事我們應速戰速決,絕不可再拖下去,若是太子察覺,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霍恂慌忙放下酒杯勸告:“王爺,今日臣在朝堂上的行為已經與太子決裂,他必然會料到我會向你供出他得所有秘密。如今他被許相羈絆,暫時分不出精力對付臣,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若是等他喘息過來,那時我們無論在做什麼恐怕都不會再這麼容易啊。”
趙衍印象裏還未曾見霍恂語氣這般急迫過,料想他應當是覺察到其中的危機,但想到自己府中空虛,不覺又抿緊了嘴角。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好了,你給本王三日時間,我考慮一下,三日之後一定給你答複。”
“這……”
霍恂意欲再勸,卻見趙衍神情堅決,隻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恭敬退下。
這邊霍恂剛剛離開,趙衍所在的密室立刻又多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那人行走間帶著怪異之色,正是麵色陰鬱的霍淵。
趙衍征正凝眉深思,瞧見他進來,立刻將方才與霍恂說的事情說了出來:“霍恂急於動手,你怎麼看?”
那人緩緩走到霍恂的位置上坐下,掃了一眼霍恂用過的杯子,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眸間閃過一抹異色。
“王爺,如今太子確實是顧不自暇,但正是如此,他才更不會輕易暴露賭場之事。所以屬下以為您大可不必事事聽霍恂的安排,如今王爺手中正缺銀兩,自是不能輕易錯過此次賺錢之機。”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不必按照霍恂的計劃行事?”
趙衍猛然抬起頭,細細將他的話思慮了一遍,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可若是太子發現異常,錯過時機又該如何是好?”
“若是錯過,那就說明霍恂沒有哄騙與您,而王爺手裏有了銀錢,還何愁再尋不到時機?”
霍淵從鼻子裏發出一道冷哼,聲音變得低沉,嘴角處勾起的弧度無端叫人覺得不喜。
趙衍在他麵上打量了許久,終是收回視線:“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且退下吧。”
看出趙衍的敷衍,霍淵眼底微光一閃,又一次忍不住道:“王爺,我已經調查到捅破我父販賣私鹽的人是蕭阮,您還覺得她與霍恂是當真和離嗎?”
趙衍已經走到密室門口,聽得此話當即停下腳步:“你此言當真?”
“王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蕭阮對質。”
霍淵從椅子上起身,緩緩走到趙衍跟前,眼睛裏一片堅定,叫人不得不信服,但趙衍卻緩緩垂下眼睛,陷入了思索。
“霍怡萱當初綁架蕭阮,險些害她喪命。她若是發現你父親販賣私鹽定是落井下石不會輕易放過,但你如何證明此事與霍恂有關?”
“王爺,蕭阮雖說是針對我韓國公府,但她又豈會想不到我父乃是奉了皇後之命……”
“所以你便認為蕭阮對我有異心,與霍恂和離也是一個陰謀?”
趙衍還以為霍淵會說出什麼明確的理由,聽到這裏聲音裏不覺帶上了諷刺,直接打斷他的話。但見霍淵噤聲不反對,嘴角又掛上了一抹笑容。
“霍淵啊霍淵,你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霍恂被我威脅,心知我不會輕易放過他,不願拖累蕭阮,所以才與她和離。況且如今他與太子已經反目,兩派人馬每日在朝堂上你爭我鬥,便是蕭阮與霍恂和好,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
說到最後趙衍忽然放聲大笑,拍了怕霍淵的肩膀:“本王一早便提醒過你,你們之間的恩怨需要暫時放下,待那霍恂沒了利用價值,我定會把他交給你處置。但蕭阮是本王的女人,你絕不可以動她,記住了嗎?”
“王爺!蕭阮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霍淵萬萬沒有想到趙衍對蕭阮竟是這般自信,一時間急於為自己辯解,可對方卻盯著她的眼睛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