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些做什麼?朝中的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你們兩個立刻把小姐帶回去!”
陸涵睿輕斥了陸蘅一頓,剛要安排她的侍女帶她回府,卻看見了緊跟過來的蕭阮。
“表哥,太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京城裏已經傳遍太子開設賭場逼人賣兒賣女之事,你若是再不說,我和表姐就隻好去找外祖父詢問了。”
酒館門前不時有行人經過,蕭阮與陸蘅兩人對陸涵睿不依不饒,引得路人紛紛駐足看過來。陸涵睿無法,隻得將兩人帶進了一個包間。
店小二送來了茶水,陸涵睿便緩緩的帶著回憶一樣,開始了他的講述。
“半個月前京兆伊受理了一樁命案,原是一對夫妻不和,爭吵時男人不小心殺死了自己的妻子。而這一幕又被他的兒子看見,男子擔心兒子泄露著一切便把家中的兒子女兒全都殺死。但這件事還是被鄰居發現報了官。”
“可這事與太子有什麼關係?”
陸涵睿語速緩慢,故事講完之後,陸蘅與蕭阮麵上全都是一片疑惑,陸涵睿歎了一口氣,這才又繼續往下講。
“那男子交代了自己殺死全家的經過,卻說自己這一切都是被逼的,因為他欠了地下賭場足足十萬兩銀子。其實他是想要把自己的妻子孩子全都賣掉來還賭債,但她的妻子卻是性格極其剛烈,誓死不從,兩人這才發生了爭執。”
聞言,陸蘅與蕭阮一眼,頓時發現了問題所在。
“難道說那賭場真的是太子開的?不,即使這樣我也不相信太子會做出逼人賣妻賣子來償還賭債,你一定是在騙我!”
想到方才吃飯時聽到的那些話,陸蘅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蕭阮也忍不住看著陸涵睿的語氣焦急說道:“表哥,我們兩個都已經擔心死了,你不要再賣關子,趕緊把是把後來的事情告訴我們吧!”
“後來……後來便是你們現在聽到的。”
陸涵睿麵上閃過一抹猶豫,悄悄看了一眼蕭阮,這才又說起了後來的事情。
大晉法律明確規定全國的百姓乃至官員全都不可參與賭博,若是有官員私設賭場更是罪上加罪,嚴重者可被判坐牢甚至死刑。
而這件案件裏牽扯到賭場,京兆伊自然不敢怠慢,可最後竟真的查出來這家賭場是太子的產業。
此事太過重大,京兆伊不敢隱瞞,便將事情彙報給了皇帝。皇帝對太子治下不嚴的怒氣還沒散卻又遇到這事,又一次大發雷霆,當場便把太子關了禁閉,到現在也沒有說什麼時候才把人放出來。
“難怪他這幾日不來看我,原來他……”
聽到這裏,陸蘅心間一片苦澀,捂著嘴巴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她與太子的婚事如今隻剩下半個月時間,可如今看來,若是皇帝一直不肯放他放出來,他們兩人的婚事恐怕也要往後推遲。
一想到這個可能,陸蘅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蕭阮皺著眉頭將陸涵睿的話在腦海裏細細的過了一遍,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話來,隻得小聲安慰陸蘅一切很快都會過去。
“哥哥,太子……他,他真的開了賭場,逼死了那一家人嗎?”
房內寂靜無聲,桌上擺著的飯菜無人問津,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陸涵睿準備送他們二人回府之時,陸蘅抬起頭,紅著眼詢問。
“他……太子確實有開設賭場,但他絕沒有叫人做過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也就是說,這件事其實是有人在其中搗鬼,故意讓皇上對太子不喜,對不對?”
陸蘅平日裏雖然大大咧咧口無遮攔,但腦子卻並不糊塗。此時聽了陸涵睿的隻言片語,瞬間意識到京城那些關於太子逼死人的流言極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謀劃。
“是不是淮王!”
陸蘅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一派肯定,隻是一雙眼睛裏卻是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
似乎是沒有等到陸涵睿的回答,陸蘅眼睛裏忽然閃過一道凜色,立刻朝門外衝去。
“蘅兒!你站住!你要去哪裏!”
陸涵睿之前不願告訴她這些,一來是怕她擔心,二來則是擔心她性子急躁,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此時見她直直往外衝,慌忙將她拉住。
“我要去找趙衍,我要當著他的麵把他狠狠地臭罵一頓!”
陸蘅用力甩開陸涵睿的手,手勁之大,陸涵睿都險些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