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淮王府,我是淮王,誰給你們膽子阻攔我!”
淮王府。
趙衍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幾圈,終是呆不下去,然而他剛剛走到院門口,卻被一隊陌生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絲毫不畏懼趙衍的怒喝聲,為首的一名侍衛還恭恭敬敬的衝他行了一禮:“淮王殿下請息怒,屬下奉皇上之命在此看管,不準您踏出院子一步。”
“你!父皇怎會軟禁與我?我命令你立刻給我退下!”
趙衍麵上閃過一抹冷芒,厲聲嗬斥那名侍衛,但而對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垂首擋在他的麵前,不肯後退一步。
趙衍見此心間越發憤怒,然而卻又無可奈何。
在宮中之時,皇帝要將他關押起來,但皇後卻將所有的罪責攬到了自己身上,不準皇帝動趙衍。
皇帝氣極,似乎不想將此事鬧大便將他改為軟禁在府中,不準出門。
“王爺您都在房裏呆了一天了,想必一定餓了,這是屬下專門讓後廚為您準備的羹湯,你多少喝上一點吧。”
淩安眼睛看著門外的侍衛,高聲請求淮王用膳,趁外麵那些人不注意,飛快的從袖子裏拿出一物交到趙衍的手裏。
狐疑的看了一眼淩安,趙衍打開紙條,隻看了一眼,便突然將其緊緊攥進手心,一張臉也是猛然變成色。
“這紙條究竟是誰讓你給本王的?”
淩安不知道字條上寫了什麼,一看到趙衍的反應就是這般劇烈,連忙繼續壓低聲音:“回王爺這張字條是從天牢裏傳出來的,是霍恂說動牢房裏的小獄卒悄悄送到屬下的手裏,難不成有什麼問題?”
趙衍聞言不禁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紙條,心間暗道,當然有問題,問題還大了去了。
這張紙條上的筆跡,他一眼便看出是出自霍恂,而上麵也僅僅隻有一個“反”字。
隻是這個字卻並非是蘸著墨水寫出來,而是用血寫成。
外人自然不明白這個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但趙衍看到這個血字的時候卻十分清楚霍恂此番極有可能是要讓他起兵造反。
趙衍手裏拿著羹匙,一麵攪動著碗裏的食物,一麵皺著眉頭沉思。
片刻後手裏的羹匙放在桌上,猛然抬頭看向淩安:“你速速安排一下,我今日便要出府去見霍恂!”
羹匙發出刺耳的聲音,淩安身子一凜,回頭悄悄看了一眼門外,立即點頭去辦。
是夜,月黑風高,關押重犯的天牢裏麵一片寂靜。
趙衍手裏拿著火把,一路摸索到牢房最深處,立刻便看見了端坐在牢房一角的霍恂。
火把映照下,那霍恂沒有半點身為犯人的自覺,明明穿著髒兮兮的囚衣,但整個人卻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樣,使得看見他的每個人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不敢與他對視。
趙衍站在牢房不遠處的一處陰影裏,不動聲色的將裏麵那人打量了片刻,這才緩緩走上前。
“王爺,你終於來了。”
似乎是聽到了趙衍的腳步聲,陰影裏的霍恂猛然睜開眼睛,裏麵似乎也有光亮一閃而逝。
趙衍並沒有答話,兩人隔著,一道柵欄就這麼靜靜的對視著,似乎都要從彼此身上看出些什麼。
“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你?”
趙衍的視線在霍恂麵上停留了許久,忽然開口,但聲音卻是異常的冷漠。
“王爺您這是何意,難道您現在就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不成?”
似乎不明白趙衍話裏的意思,霍恂驚訝過後立刻露出了一抹濃濃的嘲諷:“我為王爺出生入死,如今王也得了勢,我這個將死之人也確實也沒有了半點用處。既然這樣,您何必又來見我?”
“到了此時,你居然還想欺瞞本王!你與蕭阮假裝和離,騙得本王的信任,可不就是為了讓太子帶著皇上知道本王設計你一事!”
霍恂臉上的諷刺對趙衍來說極其的刺眼,讓他恨不得立刻殺了此人。
他和蕭阮的對話被皇帝聽到之後,他一直覺得哪裏不對。
太子平日與皇後沒有半點交集,為什麼會那麼巧,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他和蕭阮見麵的時候出現?
如果說這裏麵沒有什麼貓膩,他絕對不會相信。
他怪隻怪他對蕭阮太過相信,以為霍恂被押入死牢便萬事大吉。
“原來如此!”
不同於趙衍的憤怒,霍恂聽得此話,愣了片刻,頓時露出了恍然之色。他站起身子緩緩走線牢門,隔著柵欄細細打量了一番,突然發處一個極其暢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