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被抓來到現在,趙衍還不曾與他說過一句話,但卻每時每刻都注意著她的動靜。隻要她略微表現的有些不舒服,這個人便總能及時的察覺到,命令隊伍停下來休息。
短短的一個上午時間,他們已經走走停停,休息了十多次,一點都不像是在逃亡。
蕭阮十分想要問清楚趙衍為什麼要把自己擄來,但心裏又十分明白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用自己來威脅霍恂甚至太子。
如此一來,蕭阮越發不願讓自己受半點委屈,隻要稍稍有些困乏便立刻要求停止。心間更是寄希望於老天,讓他們盡早來搜山。
“你倒是會享受,竟然把逃亡當成了遊玩。”
蕭阮心裏這般想著,頭頂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嘲諷聲,她抬起頭,立刻便對上了霍淵陰沉莫測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盡是厭惡和嘲諷,讓蕭阮感到極其不舒服。
抬頭往周圍看去,蕭阮希望能夠看到著眼的身影把這個人趕走,然而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唯有霍淵與她兩個人。
蕭阮撐著身體緩緩勾起唇角,看向對麵那人:“承蒙霍大人誇讚,我能有今日的待遇,說起來還是多虧了您。”
“哼!”
霍淵嘴裏發出一聲冷哼,掃了一眼蕭阮的肚子,嘴角緩緩勾起嘲諷的笑容:“蕭阮,你不要以為你還能仗著王爺的寵愛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今日我便替王爺親手解決你這個禍害。”
語罷,霍淵不由分說便把蕭阮提起來。
蕭阮被霍淵揪著衣領,還沒有站穩,眼角便閃過一抹光亮。她定睛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霍淵的手裏竟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說我要是在你這張臉上畫上幾個口子,王爺還會不會對你如此關心?”
霍淵拿著匕首在蕭阮的臉上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立刻便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感覺朝自己襲來。
就在她以為霍淵就要用這把匕首在她臉上畫上幾道口子,匕首的方向一轉突然便移到了肚子上。
“蕭阮,你害得我們霍家家破人亡,今天我正好就讓你嚐嚐骨肉分離究竟是什麼滋味!”
蕭阮驚詫的看著霍淵在他衣服上輕輕一劃,肚子最外層的衣服便被割開,一股冷意突然便從腳底升騰上來。
“霍淵,你要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怕淮王知道懲罰你嗎!”
蕭阮手裏的匕首,厲聲嗬斥,但霍淵卻側了側腦袋,忽然勾起唇角:“蕭阮,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蠢嗎?待我你肚裏的孩子挖出來,再把你送去喂這山上的老虎,還會有誰知道你是被我殺死?”
霍淵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陰測之感,蕭阮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瘋魔一樣的神態,心口一滯,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用力的扭著身體,蕭阮極力想要從霍淵的手下掙脫,然而他的手卻猶如鋼筋鐵骨一般,怎麼扭動都不能逃脫半分。
匕首的尖端輕輕的在蕭阮肚子上劃過,蕭阮僵著身子不敢動甚至能感覺到衣服被劃破的細微聲響,臉色不禁越來越蒼白。
“住手!”
就在蕭阮以為她今日要被霍淵以這種方式屈辱的殺死之時,一道厲喝聲突然響起,霍淵身子一僵,慌忙將匕首藏匿起來。
蕭阮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如此期待趙衍的出現,以至於被霍淵推倒在地上的時候,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感。
“阮兒,你怎麼樣?”
趙衍匆忙跑過來將蕭阮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再看見她身上的衣服被人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劃破的時候,猛然抬起頭,銳利的視線朝霍淵射去,身上似乎還多了一股懾人的殺意。
“霍淵,你給我解釋一下,剛才你都對阮兒做了什麼!”
憤怒的厲喝聲回響在蕭阮的耳邊,使得她心神一震,這才將視線從趙衍臉上移開,轉向對麵的霍淵。
“王爺,我們能有今日,全都是被這個妖女所害,臣願意豁出性命把她殺了為王爺開路!”
霍淵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他目光筆直的看向趙衍,儼然沒有覺得自己有絲毫過錯。
“為本王開路?我看你分明是想要趁本王不在報私仇!”
趙衍猛然從嘴裏發出一聲怒喝,眼睛裏的厲芒幾乎要變成實質,離他最近的蕭阮幾乎可以看見額頭上暴跳的筋絡。
而霍淵居然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半點悔意:“王爺!該斷不斷必受其亂,那是我們他殺了必然能夠重創霍恂……”
霍淵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一柄長劍便指在了他的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