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接過陸涵睿手裏的信封,霍恂直接撕開火漆,就著燭光,將信封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忽然抬起頭:“難怪皇上不僅沒有追究我私自離開京城,原來是想要讓我暗中調查夏郡王。”
“不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太子不放心其他人來通知你,可我突然出現在雲中難免會引起夏郡王的疑心,隻好用這種方式來見你。”
陸涵睿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麵上又多了一抹緩和:“如果夏郡王與趙衍真的有什麼關係,他自然不會殺死趙衍,這也就能符合你說趙衍是直接逃亡雲中的猜測。”
“不僅僅是這樣,如果夏郡王沒有殺死趙衍,阮兒也一定被他們藏了起來!”
霍恂把信裏內容看完,瞬間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當即道:“你代我回複皇上和太子,霍恂定會好好調查夏郡王,不負皇上期望!”
語罷,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皺起眉頭:“有一件事我想我需要向你確認清楚,皇上讓夏郡王同我一起去北薑的旨意可也是秘密發出?為何我一路都都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皇上是想要給你時間秘密調查,在沒有找到你之前自然不會通知給夏郡王……不對,難道你的意思是說……”
陸涵睿說了一半忽然覺得哪裏不對,當看見霍恂衝自己點頭時,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連忙搖頭:“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給夏郡王的聖旨還在路上,他怎麼會……”
“實不相瞞,在你找到我之前,夏郡王已經讓此處的一個縣令把消息傳給了我。”
有了霍恂這般確鑿的話,陸涵睿忽然閉緊了嘴巴。
難怪他一路追到這裏一直都沒有發現霍恂的蹤跡,突然便聽人說起赫赫有名的霍大將軍來到了雲中就住在這間客棧裏。顯然是已經知道京城方麵對他沒有懲罰,所以才光明正大的亮出了身份。
想通了這一點,陸涵睿再看向霍恂的時候不覺帶上了擔憂:“看來夏郡王的耳目比我們想象得還要靈通,極有可能他已經發現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他,你……你萬事小心,此事我也會盡快向皇上彙報。”
陸涵睿不確定皇上知道此事之後是否會給霍恂新的安排,此時也不能對他做出任何保證,但一想到蕭阮,又忍不住道:“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並不算一件壞事。夏郡王的可疑之處越多,趙衍沒有死的可能也就越大,隻要找到趙衍,就一定能夠找到阮兒!”
霍恂的眼睛一直都盯著眼前的一片虛空沒有回話,但握著信封的手卻越來越緊。
之前他一直都沒有蕭阮的消息,最為擔心的便是她發生什麼意外。如今從查到的這些蛛絲馬跡上來看,她必然還在趙衍的控製下。
這一刻,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盼望趙衍對蕭阮是真的麼癡情不改,隻要他對蕭阮還有感情,那就決不會讓蕭阮受到半點傷害,也隻有這樣,他才可能有機會救出蕭阮!
這邊,霍恂剛剛能夠找到蕭阮又多了幾分自信,而孟城夏郡王府的一間密室裏則在談論著霍恂。
“李大人,你與那霍恂已經接觸了一段時間,不如說說他這人如何。”
油燈如豆,夏郡王手裏端著一碗涼茶輕輕的呡了一口,狀似無意地詢問。
“回稟王爺,還是您的消息靈通。你是沒有看到,下官帶著人迎接他去驛館時,他的表情有多震驚。看來這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也不過如此,跟王爺您相比,他簡直連您的一個腳趾頭都不如!”
李大人眨巴著老鼠一樣的三角眼,一出口便是對霍恂的各種鄙夷,引得房裏的其他官員發出一連串的嗤笑。
夏郡王得了李大人的一頂高帽,眼睛裏立刻帶上了笑意:“噯,李大人切不可小看此人。雖說他比不上的本王,但好歹也是皇上派過來的眼線,怎麼著我們都該小心提防。你還是說說,他都在你哪裏做了什麼,為何遲遲未來孟城?”
“王爺說的是。”
李大人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語含嘲諷的道:“據下官觀察,那小子倒也沒有什麼異常,隻不過一開始他還不屑於與下官來往。但後來不知發生了何事,竟然學會了屈尊邀請下官喝酒,還拜托下官幫他尋找一個名叫蕭阮的女子。王爺你說說這麼一個好色之人有什麼值得咱們擔心的?”
“李大人怕是有所不知,我倒是聽說那名女子正是霍恂的妻子,淮王殿下當初逃離京城時,為了報複,故意把霍恂的妻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