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手下被人殺死的那一刻起,他便認定蕭阮一定是被同夥所救,但他不知道霍恂與蕭阮的關係,更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和大少爺一起回來,使得他的反駁顯得有些蒼白。
“原來是你把我身上的銀票搶走了!”
蕭阮從決定跟趙衍來牢房之前便已經想好了對策,聽得陳班主說起銀票,立刻衝趙衍解釋:“殿下,那些銀票我貼身保管。當初我在桐城好不容易逃出來,想要租用馬車盡快逃離,卻發現身上沒有半兩銀子,如果不是被到大公子所救,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你胡說!那銀票分明是你親手交給我……”
陳班主不料蕭阮竟睜眼說瞎話,眼見趙衍麵上已經有了一絲鬆動卻因為蕭阮提到秦子川而打消了懷疑,頓時有些發急。
“殿下,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把大公子叫來問問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若是我真的說動陳幫主幫我離開,現在早已回到了京城,哪裏還會在這裏……”
“大膽陳榮,你竟然還敢狡辯!”
霍恂的名字對趙衍來說幾乎已經成了一個忌諱,但聽蕭阮又一次提到霍恂,他再也沒有心思卻判斷他們兩個究竟誰在什麼地方說了假話。
蕭阮懷裏揣著銀票,分明就是有離開他的打算,也許陳班主並沒有說謊,但蕭阮被人拐到桐城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相信秦子川沒有必要說謊,更相信如果霍恂真的見到了蕭阮,絕不回再將她放回來。
而且,根據他所調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已經足以確定這一次是夏郡王趙楓想要殺死蕭阮。
眼睛裏閃過一道厲色,趙衍直接衝淩安使了一個顏色,淩安立刻上前拿起一柄纖薄的刀片走到陳班主跟前。
陳班主看清淩安手裏拿的東西,眼睛裏立刻露出驚恐之色,趙衍似有所感,轉頭看向蕭阮:“阮兒,接下來的情形或許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不如你先回去?”
“不,我要親眼看著。”
蕭阮緩緩地搖了搖頭,眸光裏一片堅定,讓趙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到從前蕭阮也是這樣看霍淵行刑,眼睛微閃,轉頭看向淩安。
淩安手速很快,直接從川主的胸口入手,手起刀落之間,陳班主胸口處的肌肉已經如泥屑一樣掉落下來。
陳班主瑟瑟發抖,極力躲開淩安,但淩安卻總能準確地將他身上的肉片下來。
不過片刻,陳班主的上半身的肌肉已經被淩安片幹淨,卻偏偏避開要害部位,全身都被刺眼的紅色包裹,陳班主恐懼到了極點,神誌幾乎崩潰。
早在趙衍進來之前,夏郡王已經叫人對他動了刑,逼迫他絕不可將其供出來。
陳班主已經做了赴死的準備,但卻萬萬沒有想到,趙衍竟會用這種淩遲的方法,連死也不肯給他一個痛快。
這種親眼看著身上的肉一點點被人割去,隻能等身上的血液流盡才能死去的感覺實在太叫人覺得恐怖,即使有人告訴他全家老小全都會保不住性命,他也堅持不下去。
陳班主的額頭布滿汗珠,抬頭向趙衍看去,對方臉色陰冷,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而他身邊的蕭阮更是冷血到不像一個女人。
最毒婦人心。
陳班主心裏剛冒出這個念頭,竟忽然看見蕭阮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竟是衝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殿下我求求放了我,我知道你想要問我什麼,我都說!我什麼都說!這一切都是夏郡王的主意,是他要我把人帶到城外殺死!”
陳班主拚命地躲開趙衍手裏的刀片,鐵鏈因著他的動作哐當之響,臉上的水跡已經分辨不出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而空氣裏也傳來一股騷臭之味。
趙衍聽得陳班主果然承認,瞳孔瞬間收縮。
“陳榮,你嘴裏若是再敢有半點假話,我定會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如何變成一堆白骨。”
“殿下,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假話,我陳榮世世不得為人!”
陳榮將身子極力扭向趙衍,原本壯實的威武大漢比貓嘴裏的老鼠還要可憐,似乎擔心不肯放過自己,他立刻氣喘噓噓的道:“殿下,隻要你肯放了我,我願意把王爺的秘密全都告訴你!求你放了我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陳榮眼淚鼻子齊下,顧不得趙衍盯著自己下身露出的嫌棄目光,猶如死狗一樣發出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