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王爺!霍恂的軍隊衝進來了,這可怎麼辦?”
聽得房間裏一片喧嘩之聲,朝身邊的桌子狠拍了一下,厲聲喝問:“我們孟城易守難攻,那霍恂不過是一個僥幸打了幾次勝仗的黃毛小兒,又怎麼可能會攻到我王府!”
“王爺,這件事千真萬確,那霍恂真的是打了進來……”
“來人,立刻把這謊報軍情之人拖下去亂棍處死!”
未等前來報信的侍衛將話說完,趙峰一聲厲喝便要將其拖下去。剩餘的人見此,麵上越發惶恐卻輕易不敢出聲。
“諸位,倘若城門被人攻破,怎麼會沒有侍衛前來通報?此人必是霍恂派進來的奸細,想要迷惑我們!”
趙楓也不看地上下已經被嚇成一團的侍衛,正欲和眾人辯解,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緊接著一隊拿著長刀的侍衛便從外麵衝了進來。
一臉震驚的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兩個男子,眾人全都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
為首的那人身穿銀色盔甲,頭盔下是刀刻一樣的俊美麵容。油燈映照下,這人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叫人心裏一陣發毛。
而當眾人看清他身邊跟著的一名身材頎長,五官俊秀的男子時,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趙楓。
“你……你……”
趙楓眼睛裏閃過震驚,看清他身邊的男子時,所有的震驚悉數化成了憤怒,上前就要對那名男子動手,卻被霍恂攔下。
“夏郡王別來無恙,見到我也不必太多驚訝,不過,你們既然都在這裏,這倒是免去了我四處奔走尋找之苦。”
霍恂勾著唇角,視線在眾人麵上劃過之後,手臂一抬,立刻有人上前將這些還在討論如何守城的官員全都拿下。
“原來竟是你串通了霍恂,害的我雲中三省這麼快就被人攻占!”
趙楓一腳踢開前去緝拿他的官兵,視線如刀一樣刻在秦子川的臉上,眼睛裏的怒火幾乎要躥出來將其燒死。
在他的治理下,雲中三省早已如銅澆鐵鑄一般。
趙楓有十足的信心相信霍恂窮盡一生,也不可能將其攻破,然而對方卻勢如破竹,如同進入無人之境,不過半個月時間,雲中各省竟悉數投降。
這是趙楓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的,他想盡了所有可能依舊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隻得死死守著孟城。
然而霍恂攻城的第一天,他手下最得意的一員大將竟然就血灑城外。
趙楓心間深受打擊,但卻總也想不出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今夜原本是要做一番動員,重新鼓舞一下軍中低迷的士氣,卻不料秦子川竟然會帶著霍恂闖了進來。
外麵火光衝天,饒是趙峰再過遲鈍,此時也該明白究竟是誰出賣了他!
“我還道父親早就該發現是我動了手腳,原來父親直到現在才發現,看來您確實是老了啊……”
不理會趙楓的憤怒,秦子川淡淡地勾起唇角,歎息般得搖了搖頭,清冷的眼睛裏卻是沒有半點感情。
“你,你這個逆子!我是你的父親,你居然膽敢做出這種弑父的行為!若是我不把你殺了,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秦子川這般冷漠的態度無疑是激怒了趙楓,他一把掙脫霍恂侍衛的鉗製,伸開手臂直撲秦子川。
然而他剛剛抬起胳膊便覺得身上力氣盡數消失,身子一軟,竟頹然倒在地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趙楓驚恐的看了看周圍,見周圍的侍衛全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立刻明白自己早已被人下了藥。
“秦少爺,趙大人是朝廷要犯,稍後還請你將他親自押送出來。”
霍恂冷眼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趙峰,對秦子川打了一個招呼,立刻帶著將房間的其餘人等全都押了出去。
房門外還有隱隱約約的呼喊聲傳來,但趙楓此時卻沒有心思猜想霍恂帶走了什麼人,隻是恨恨的盯著眼前的男子怒喝:“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子川抬起腳步照著趙岩走了一圈,這才居高臨下的朝他看過去:“你問我這樣的問題難道不覺得可笑嗎?十年前母親問你這句話的時候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十年前?
趙楓因著秦子川的話,身子一震,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個麵帶哀愁,與秦子川有七分相似的秀美麵孔。
十年前的那些被他已經忘卻的記憶也紛紛回到腦海裏。
眼前的這人與那女子的影像相重疊,趙楓猛然從回憶裏驚醒,憤然伸出手指厲聲怒斥:“秦家的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本王早知你也隨了你外祖一家的性子,我說什麼也不會將你的性命留你到現在!”